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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雨霖铃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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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江家数名修士手执利剑和灵器,将一名衣衫褴褛的大汉团团围住,在他们周围还有几名被打趴下的修士,或脸色铁青,或口吐鲜血,狼狈不堪。

大汉的一双眼睛在蓬乱的头发下闪着异样的光芒,他忽然冷冷一笑,打了一个响指,随着清脆的声音落下,所有人都听见了沉闷、缓慢、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树影下凭空冒出一条条东倒西歪的身影,撞开薄薄的夜幕暴露在人们视野之中。

遮云蔽日的乌云适时散去,月华徐徐在大地上投下雪亮光芒,行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女子,她那枯黄的头发在此时竟也围上了一层光晕,她身形娇小,玲珑有致,三寸金莲走起路来更显风姿袅娜,如果不去看她几乎被甩下肩膀的头颅,还有被她自己啃得血肉模糊的手指,恐怕这样的女子会让许多男人想要一亲芳泽的。

莲花坞的上空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所有修士都被忽然冒出来的凶尸震得没了主意,不远处的莲花湖内也翻涌起不宁的浪涛声,似乎有什么湿淋淋的东西费力地爬上了岸,正拖着笨重的身体向这里走来。

渐渐的,那数十名修士就被围在了由凶尸组成的包围圈中,而在那些凶尸外围,则围着更多莲花坞的修士,只是如今被围起来的都是江氏的高阶修士,他们没有行动,外面的人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大汉看着那些唯唯诺诺的修士,忽然猖狂地笑了起来,他眼白泛黄,印堂隐隐发红,伸手又打了个响指,道:“莲花坞,也不过如此!”话音落下,原本一派天真模样的女尸咧嘴嘻嘻一笑,锐利的牙齿松开被自己啃成骨头的手指,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修士扑去。

那名修士忙举剑抵挡,而这似乎是一个信号,原本无甚举动的凶尸纷纷迈着奇怪的步伐,拖着被勒断了脖颈的脑袋朝人群冲了过去,一时间剑光、哀嚎交织成一片,血腥气和腐臭味似是找到了一个爆发点,从人群中蔓延,同时扩散开的还有不可名状的恐惧。

“哈哈哈哈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夷陵老祖,天下……唔啊!”大汉话未说完就被凌空而来的一道细鞭抽在了脸上,一道可怖的伤口直接从他嘴角两边划开,瞬间把他的嘴角咧至耳根,在他尚未察觉到痛意之时,一抹紫色身影已快速闪至他面前,随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银光闪过,他两根血淋淋的指头已落到了地上。

江澄冷眼看着大汉捧着右手满地打滚,又因着脸上的伤口不敢张嘴大叫,不由冷冷一笑,“夷陵老祖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像条狗似的舔他?”他踩住大汉的手臂,足下狠狠一碾,便有清脆的断骨之声传来,“如今,你便叫他来救你如何?”

大汉已经痛晕过去,江澄双目似一把利刃,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全片干净了才好。他一脚踢中大汉的腹部,生生将他的胆汁也给踢了出来,看着他嘴角流下红黄交接的液体,江澄扬声吩咐道:“把这厮拖进牢内,我今晚要好好审审他。”他回头看向没人控制便倒了一地的尸首,厌弃地蹙紧了细眉,“统统烧干净,挫骨扬灰!”

江澄迅速离开了这个满是恶臭的地方,他叫来一名刚才在场的修士,见他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不敢抬头,他扬起一个笑来,眼神却冷冷的没有温度:“一个鬼修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很好。”

那名修士额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只恨自己的嘴不能再利索些,“宗主明鉴,宗主明鉴啊!这、这鬼修好生厉害。”

“是挺厉害的。”江澄看了一眼地上那些被他杀死的鬼修的尸身,“这么多年了,能同时操控这许多凶尸的人,除了……这还是头一个。”想了想,他又问:“死伤如何?”

那修士见江澄似乎平和了些,不由也跟着定下心神,回话也更有底气:“回宗主的话,除了看门的两个小厮受了重伤之外,其他人均未受伤。”

江澄眉心皱得更紧,他默默良久,转身朝地牢走去,远远抛下一句话:“这鬼修再厉害,你们这么多人却毫无办法任人宰割,呵……今日在场的所有修士,每人去训戒堂领三鞭子。”

在月光无法企及的阴暗角落,大汉如一块破布般被拖进了牢房。他被关在了最深、最大的一间牢室内,四肢被绑上刻有符咒的铁链,整个人半挂在空中晃荡,清冷的月光自头顶的一扇小窗外落下,大汉无力地仰起头,原本狠厉无比的目光在月华的润泽下显出一丝清明,他动了动下颚,被‘三毒’划破的脸颊让他每时每刻看起来都像是在‘笑’一样。

他望着月亮的目光愈发柔软,带上了不自觉的温柔和悲伤,而这股情绪也从他的身上无形地散发出来,一分不少地落进了江澄的眼里。

“魏无羡,是你吗?”江澄遣退所有人,独自站在大汉面前。

大汉一愣,收回视线,直直地看着他,然后,徐徐摇了摇头。

江澄不知为何竟不觉得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会被否认一般,他扭头嗤笑道:“不承认也没关系,毕竟是我带人‘杀’了你,你躲着我也是应该的。”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然几次开口却只泄出无声的叹息,最后他终是认输了一般转身留给大汉一个背影,“我明日再来找你,若届时你还不承认,就休怪我了。”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爷爷我叫……杨五……”

江澄身形一震,很快又恢复如常。他似乎是笑了,声音很轻,在空旷幽深的牢笼里倒显出了别样的寂寥:“知道了。”

翌日,江澄早早就来到了关押杨五的牢房,他坐在太师椅喝了一口江忠奉上的茶,“还不承认你是魏无羡?”

“夷陵老祖的风采何人能比……江宗主,您与他好歹也是同门,怎么就没学到他半点好处……”

一盏热茶迎头砸向杨五的额头,‘紫电’绕上他的脖子,灵鞭如一条紫色的毒蛇,缓缓游移在杨五的脖子上,缠上了一圈又一圈,江澄冰冷的气息随之而来:“魏无羡,你以为你自己跑回来,让我杀你一次两次,就抵得上我江家数百条人命了是不是?”

“呵呵呵呵……爷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在老子眼里,你江晚吟永远……比不过夷陵老祖……”话刚说完,他胸口就赫然多了一道焦黑鞭痕,杨五疼得大叫起来,然嘴角的伤痕因着重新被撕扯开,更是疼得他硬生生将痛呼声闷进肚子里,只能含着血水从嗓子眼里挤出‘呜呜’的呻吟,忽而‘嘎棱’一声轻响,两颗沾着血的牙齿从他嘴里落到了地上——他竟是疼得活活咬断了牙齿。

“出来,魏无羡!”‘紫电’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更像是一种警告,“不然皮开肉绽,吃苦的还是你!”

“都说了,老子是……杨五……”

“除了魏无羡,还有谁能一下子操控如此多的走尸?我问过了,你仅凭一个响指就操控了它们,你还想抵赖?!”话毕,又是一鞭上去,力道却下意识地轻了许多,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痕迹,“出来!”

“你有种就抽死老子……莲花坞算个……屁!还不是被老子三两下打得落花流水!”杨五也被激出了狠劲儿,冲着江澄破口大骂,各种言辞让人不忍耳闻,而被骂的那个人反而渐渐没了声音,只铁青着一张脸,目光阴沉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开。

如此又过了七日,到了第八日清晨,捂了几日的雪终于落了下来。杨五睫毛一颤,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一片片鹅毛般洁白的雪花落到了他的头上、身上,股股寒风从天窗外争先恐后地涌向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他吃力地抬起头,看着那唯一照射进来的光明,“庄儿……”

牢房的门被打开了,江澄照旧挥退所有人,独自留在杨五面前。多日的审讯拷打已经让地上积了厚厚的血潭,杨五被铁链绑住的手脚也被磨得见了骨。江澄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仔细又看了一遍,不带一丝起伏地问:“你真的,不是魏无羡?”

杨五不再搭理他,只仰头看着天。

江澄跟着他一起抬头看向那一块四四方方的天,在外头看似阴沉的天空,那点微不足道的光明在这方牢笼里竟显得如此光芒万丈。

“杨五。”这是江澄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两人也是第一次这般‘心平气和’地看着对方:“你来莲花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问过下面的人,你只伤了两个看门的小厮,而且小厮事后回忆说,你当时似乎……并不情愿,更在之后有过救他们的举动?为什么。”

杨五灰蒙蒙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很快又恢复死一般的木然,他似乎在和什么做着搏斗,表情渐渐痛苦起来,脸上的伤口再次崩裂,流出脓黄色的液体,下颚开合间甚至能看到他的舌头和全部牙齿。江澄走上前一步,甩了一道符纸贴上他的脸颊,伤口迅速止了脓,甚至有愈合的趋势。

可是他俩都知道,这只是一时的,江澄这么做只是在给他争取为数不多的时间。

“说吧,为什么?”

“江宗主,我能……和您做一个君子协定吗?”这也是杨五这么多日子以来,第一次如此毕恭毕敬地称呼江澄。江澄显然一怔,点点头:“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杨五惨然一笑,脸上的符纸几乎被血浸透,“我修鬼道的原因,无非是投机取巧……如今这般下场,是我咎由自取……只是,我数次想要自我了断,却被冤魂缠身,死不成……”

“所以,你便来找我杀你?故意演这场好戏只为让我杀你,怕是说不通吧。”江澄注视着杨五的眼睛,摇了摇头:“你撒谎,若你只是想让我杀你,根本不必费那么多力气,你知道的,落在我手上的鬼修,没一个能活着出去。”

杨五哑然失笑,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嗜血,眼看着就要失控却又被他生生忍下,待到眉心黑气散去些许,他才道:“如果我只是和普通鬼修没什么区别,江宗主又怎肯如今日这般同我好好说话,又问我这许多问题?还答应我这个鬼修的……君子协定?”

江澄闻言只一笑置之,杨五继续说:“求死只是小事,哪怕江宗主不杀我,我也知道我时日无多,但是我……尚有一妻一子流落在外……”

说着,杨五落下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滴眼泪,“求江宗主……救救我的妻儿……”说着,他便勉强弯下僵直许久的膝盖,似是要下跪一般哀求道:“我已然无法控制自己,数次差点……杀死爱妻……若我还留在她身边,早晚有一天她和腹中孩子会死在我手里……”

“所以,你丢下妻儿,过来找我求死,然后,让我代替你照顾你的妻儿?”

“是,她叫玉庄……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很温婉和顺,最是规矩不过……却偏偏看上了我……”杨五似是想起了过去那一星半点的快乐时光,目光也变得温柔绵长:“她为了我,不惜与我私奔出逃,她只知道我是修仙的,却不知我修的是鬼道……我不忍告诉她我为了赚钱,做过多少泯灭人性的事情……她不该知道这些……这么一个温婉如水的女人,不该知道这些……”

江澄沉默良久,手心满是潮腻的汗水,脸上渐渐浮出一丝怒容:“你既与她相爱,便该早日断了鬼道这条路,另寻他法。”

“若还有别的法子……魏无羡又怎会……遭反噬而死……”杨五说着,朝江澄艰难一笑,“我知道,他不是江宗主杀的……”

江澄撇过头不去接话,其实他心知肚明,自己是心中酸楚的不知说什么才好,掩了十年的真相,哪怕当时在场的人也都把魏无羡的死‘归功’于他,他也不屑去解释,如今竟是让一个鬼修一语道出,真是既讽刺,又让他心底多了一点点的宽慰。

“我答应你,明日就派人把你妻儿找回来,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他们在……河内……但是求您,别让……任何人知道……”

江澄不解,疑惑地歪了歪头:“为何?现在外面冰天雪地的,多些人立刻找到他们母子岂不更好?”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孩子有我这样一个爹……更加不想让玉庄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杨五垂下脸,符纸落到地上,他却仍旧咬字吃力却清晰地说:“求江宗主找到她以后,就说我把她……卖了……不要她了……让她恨我一辈子,再不愿提起我……将来等孩子生出来了,您就让他给您当一辈子的丫头小厮……赏他们母子一口饭吃……”他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目光又渐渐染上嗜血的暗红色光芒:“求您……答应……我……”

江澄看着反噬逐渐降临到杨五身上,四周仿若有万鬼哭嚎,一如十年前的乱葬岗。他缓缓祭出‘紫电’,灌入灵力缠上杨五的脖子。因着江澄强大的灵力,万鬼只在旁徘徊,不得靠近杨五半分,吞噬不到生人肉体灵魂,万鬼嚎叫之声愈大,江澄却丝毫不受影响,‘紫电’光芒愈盛,终于在鬼修的脖子上越缠越紧。

“我答应你,我会找到他们母子,带他们回莲花坞,让他们按照你的愿望活下去。”

杨五的身体无力地抽了又抽,如此反复十数下后,他终于脖子一歪,如同烂泥一样软了下去,万鬼呼号着撕扯着他的身体,江澄木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终于当杨五一块碎肉也不剩下之后,被操控的怨灵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呜呼着散成了一缕缕青烟。

江澄走出牢房,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答应杨五的这个请求,或许是杨五那出神入化的鬼道让自己想到了魏无羡,又或许是他心里对亲情的那一点渴望和眷恋让他在最后动了恻隐之心,再不然便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女人单独抚养一个孩子。

金凌何辜,那个孩子又何辜?纵然与自己并无任何血缘亲情,但是放在自己眼前,终究还是无法置之不理的。

“宗主,天怪冷的,您快回屋暖暖身子吧。”绛唇见江澄出来了,忙把拿在手上的斗篷和手炉一同给他用上,又立刻缩进自己的斗篷里轻轻跺着手脚。她敏感地感觉宗主今天似乎心事格外重,又很是伤心的样子,所以平日从不靠近这里的她破天荒地等在了外头,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看着怪楚楚可怜的。

江澄握住她冰凉柔软的小手,把它拢进斗篷里贴着手炉,道:“你来做什么?这么冷的天不窝在房里绣花,倒来这儿挨冻。这里有江忠跟着就够了。”

“来等宗主啊。”绛唇一笑,明艳的犹如四月春风,“今儿这么冷,宗主穿得又少。虽说您是修仙之身,却也不能不注意保养,若是宗主心疼奴婢,以后就自个儿多穿些才是。”

“是啊,这么冷了……”江澄把手炉塞进绛唇的斗篷里,以眼神示意她不许闹别扭,自己则踩着薄薄的积雪,缓缓地说:“明日我要出去一趟,快则三五天,慢则两三个月,你与江战、江忠一同留在莲花坞,不必让人跟着我了。”

这么冷的天,一个没吃过苦头的小家碧玉,还怀着孩子……必须尽快找到他们才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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