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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浮生 01

既然你们迫不及待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

时间线:《雨霖铃》之后。

注意:此文为我全曦澄古装系列的真·完结篇。

以下正文——

光线越来越暗,晦涩难明的声音随着呛人的味道不停地灌进自己的口鼻。他努力瞪大眼睛,隔着层层叠叠的波浪,看着上方曾经的郎朗明月,如今只觉其影如剪。月华温柔洒落人间,他向着唯一的光明伸出手,忽然一阵巨浪带着狰狞的声音兜头席卷而来,他胸腔一窒,被打入无尽黑暗。

天还未亮,他又一次在深夜独自醒来。枕头、被褥已经被冷汗濡湿了,他也不愿唤人进来,只将凉透的茶水一气喝下,滚烫如焚的额头才稍稍退去些许热度,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举眸望去,窗外清冷月光将整片莲花湖照得澈亮,一尾锦鲤在水中探出红色背脊,在湖面上横切出一道水波。

他重又拿出一套干净的寝衣换上,帷幔重重随风轻舞,却是直到天亮都未再合眼。

外头渐渐传来人声,他披衣起身唤人进来伺候洗漱,江战的孙子——现任管事江唯在屏风外汇报近两日的族中事务,他闭目静静听了,道:“这两年多来,舒志于宗主一道上都做的很好,以后你便都听他的就是。”

“是。”

“只是他性子有些柔软,有的地方你还得多提点着,让他当断则断。”

正说话间,江舒志便来了。他眉目其实长得有些像自己的义父,只是眼中锐气稍减,倒更多了几分文静从容,教人望之而生心宁。

江澄望着他,有时候会想,自己让这样一个温和的孩子做了莲花坞的少宗主会否太过强人所难。在他固有的观念里,一宗之主必得是杀伐决断毫不犹豫的人才行,可是转念又想到了姑苏的那个人,他便觉得安心。

或许,柔中带刚也是一条路。自己不过是没有这个机会去做这样一位宗主罢了。

“父亲。”江奕从侍女手中接过发冠替江澄戴上,仔细扶正后对镜一笑,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亲昵,“此次去姑苏,何时才回呢?”

“这么多年了,怎么我回回去,你回回都要问?”话虽如此,江澄语中却不觉含笑,“如今我在姑苏的日子都比在莲花坞的日子还多了,你倒不乐意了?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看见我就吓得直往被子里躲。”

“父亲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呢?你被我抱回来的时候,就和个枕头差不多长。”江澄伸手比划了一下,“天天就知道哭,吃完了哭,睡醒了哭……哎!”

“父亲辛苦了。”

“还好,再辛苦的日子也经历过,你只瞧你那位表哥,别看他现在人五人六的,小时候可比你闹心多了。”

“前日去金麟台,表哥问起父亲的安好,还同我说了许多往年的事情呢。”

江澄细眉微挑,唇角抿出一丝笑意,“准没我的好话。”

江奕低头浅浅一笑,望着镜中看起来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父亲,缓缓地说:“他说您很好,把他宠上了天还嫌不够,恨不能天天捧在掌心里才算完呢。”

江澄轻哼一声并不作答,只与江奕一同去饭厅用了早膳,才御剑飞往云深不知处。

 

蓝曦臣早早便等在山门口,见天际之人的面容越来越清晰,唇角笑容亦愈发温柔。双手交握的瞬间,他浮躁了一个月的内容骤然平和而安宁,“晚吟来了。”

二人并肩回了寒室,待稍事休息后,蓝曦臣拿起族人一早准备好的祭祀用品,一齐向蓝氏祠堂去了。

祠堂坐落于后山一处僻静之所,正殿陈列着蓝氏历代宗主的牌位,东西两侧偏殿则是蓝氏男性亲眷的牌位。

古朴的檀香混着烟火之气沉沉弥漫在祠堂中,二人跪在蒲团之上合目三拜,手中的香升起袅袅青烟,将牌位上‘蓝启仁’三字晕得有些模糊。

“我这一年,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江澄目不斜视,声音平和而缓慢,在这方幽静的天地间竟也毫不突兀,他并不理会身旁那人忽而颤抖的手,自顾自地说:“再过两年,我就把宗主之位正式传给舒志。”

“这孩子是你一手带大的,定然不会差。”

“一晃也这么多年了。”他将一炷香插入香案中,回眸凝望着那人清润如旧的眼眸,他在那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仿佛已经刻在了里面一样清晰可见:“我们……也有快二百年了吧?”

“今年,整二百年了。”蓝曦臣牵住他的手,抚一抚他鬓边精致的发辫,“晚吟还是和从前一样。”

“哪里一样?”江澄某种有一抹难以察觉的伤痛一闪而过,他很快别过头去,望着窗外明媚春光涩然一笑。

低沉庄重的钟声自山脚下悠悠传来,一如二百多年前那般分毫未变。甚至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像是被时光格外眷顾,如梭岁月也没有在这座仙府之中留下任何痕迹。

蓝曦臣握紧他一寸寸滑出掌心的指尖,抚摸他在经年累月的照顾下逐渐柔软的手掌,轻声说:“我说一样,便是一样。”

江澄微微一怔,低着头任他牵着手一同下了山,再不置一词。

亥时到,千年仙府中的烛火渐次暗淡下去,白衣弟子千百年如一日地在云深不知处中巡逻,然而面孔却换了一茬又一茬。如今的蓝氏子弟只知当今宗主曾有一位弟弟,后来外出云游就再没回来过,只有现存的极少数的老一辈蓝氏子弟才晓得,那位弟弟是带着他的道侣一同去云游的,而那名道侣,是曾经声名狼藉的‘夷陵老祖’。

只是,就连这种在当时轰动一时的事情,如今也即将随着匆匆岁月而被人淡忘了……

夜已深,寒室内暧昧而粘腻的声音逐渐平息,气味被笼在这方小小的床帏之内驱散不尽,只教人还沉浸在方才激荡的余波之中。

江澄任由蓝曦臣抱着他清理身子,双眸似睁非睁地看着案几上的一架七弦古琴,忽而轻笑道:“当年蓝忘机一曲‘问灵’弹了十三年,总算让他等来了魏无羡。只不知你这‘问灵’还要弹多久?”

“弹多久也要弹下去,当年也是我不好。”蓝曦臣替他掖好被角,点了点他微蹙的眉心,抚平那处小疙瘩,“‘问灵’既招不来忘机的灵,也招不来无羡的,况且这么多年了,所有能被我招来的灵都说没见过他们二人魂魄,那便证明他们都还活着。”

他吻一吻江澄依旧含水的眼角,将他拥入怀中:“晚吟,别再自责了。”

“我只要一想到蓝忘机那日对我说的话,便不能安心……”他身子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将脸埋进了蓝曦臣的胸膛,“天保九如……这原也该属于他们……都是我,都怪我……”

悬于窗下的一条早已褪色的流苏轻轻一晃,忽而掉了下来。江澄身上一抖,似是倦极一般闭上双眸,如叹息一般呢喃:“他不会原谅我的……他恨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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