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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天尽白鸦(这真的是刀!刀!!刀!!!慎入预警)

*人物归亲妈,OOC属于我

*悄默默来搞事!

*这真的是一把刀!真的是刀!!真的是刀!!!!

*请一定要看我最下面的【遗言】!!!!!

天尽白鸦


隆冬腊月,姑苏难得下了一场大雪。

蓝曦臣一人独坐院中饮茶,细小的雪花如鹅毛轻扫脸颊,还未落到地上便化开了。有一片雪花落到了茶杯中,蓝曦臣怔怔地看着那瞬间消融在茶水中的雪,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今年云梦的莲花开的极好,莲花坞的主事命人送了好些莲子过来,说夏日用来清毒去火最好了,只是莲心未剔,若是泽芜君觉得苦,便把这心给剔了吧。

蓝曦臣收下那些莲子,每日吃一些,今年夏天酷热,吃了这许多莲子倒是心肺俱清,毫无苦热之感。

 

脚边的暖炉里放了几枝翠竹,燃烧时便有竹叶清香萦绕。蓝曦臣在院子里坐了大半晌,他起身走向寒室,在门前拂去身上落雪,脱去大氅走进室内。

寒室原本冬暖夏凉,如今却终于室如其名,寒冷之意比外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澄已经五年没回来了,自从他走了以后,寒室便一日冷过一日。

 

蓝曦臣独自坐在寒室内吹箫,他想着或许江澄只是不小心弄丢了通行玉令,自己在这儿等着他就能立刻察觉禁制有异动,就能立刻去把他接进来。蓝曦臣嘴角露出了点微笑,他几乎能想象江澄那副气鼓鼓的样子,瞪着眼睛把那块不小心被他自己摔碎的通行玉令扔到他身上,道:“什么破玩意儿,这么不经摔!”

然后,自己就会给他一块新的,江澄一定会把新的玉令贴身放好,如珍如宝。

 

箫声渐渐停了下来,蓝曦臣看着窗外不停歇的大雪,他不知道江澄在的地方有没有下雪,但必定是很冷的。

天下这么大,他蓝曦臣看不见江澄,却很庆幸自己与他能够共同感受这寒冷。不晓得他那儿春天有没有杏花,夏天的莲花开的是否可与莲花坞的比拟一二,蓝透的天空和艳红的枫叶在秋天看最美。

还记得那一年,江澄在秋夜拎着一壶天子笑坐在莲花坞的房顶上晒月亮,蓝曦臣在下头看着江澄被风吹起的马尾,干练的江氏校服在月夜下显得格外好看,连那人平日里凌厉的眉目都柔和了五分,他朝自己晃了晃酒,道:“泽芜君,上来喝一杯?”

这么多年了,蓝曦臣分不清自己何时是真心的笑,何时是蓝家宗主的笑了。所以他也不记得自己当时是否笑了,或许是有的吧,毕竟江澄愣了一下,也对他露出了一抹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笑容。

 

最后,他们两个人就常常在一起。但是江澄却再也不让他碰酒了,不论他怎么问,如何套话,江澄都对那一晚的是缄口不提,只是从莲花坞的人看他的眼神中透出的暧昧来看,蓝曦臣似乎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自己喜欢江澄,到底有多喜欢呢?蓝曦臣自己也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只是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统统送到对方手上,想要替对方挡下一切可能的危险,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吧?

 

门外有人踏雪而来,脚步急促,蓝曦臣放下箫打开房门,蓝忘机红着眼睛站在他面前,和五年前一样:“兄长,快去看看吧……”

 

今天,怎么就能这么冷呢?

 

蓝曦臣脚步如飞地奔走在云深不知处,路过的门生纷纷给他让道,没有一个人露出惊愕的表情,似乎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缄默。

 

你们知道了什么?你们能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很快,蓝曦臣来到一个偏僻的石屋外,他颤抖着将手贴在石屋的墙上,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一道门。

那扇门后是什么,蓝曦臣想象不出来,他只能告诉自己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一定不会是他最害怕的情况发生。

 

他的江澄,他的江晚吟一定还好好的,一定会好好地回来,一定……

 

石门被推开了,魏无羡脸色惨白地捧着一颗羸弱的白光掉眼泪,他抬头见到了蓝曦臣,还未开口声音就哑了:“蓝大哥……”

 

“怎么了?”蓝曦臣脚步沉重地迈出了第一步,蓝忘机紧随其后跨进了石门,他手掌在蓝曦臣的腰后及时一扶,稳住了兄长几乎要摔倒的身形。

“怎么……回事?”蓝曦臣的脸上露出了和五年前一样的不可置信,他推开蓝忘机的手,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膝盖一软跪坐在了魏无羡面前。

魏无羡缓缓伸出双手,蓝曦臣从他手上接过了那一颗似明非明的残魂。

“为什么会……这样……?”蓝曦臣的眼睛里一片死灰般的沉寂,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人在悲伤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可是他的心,怎么就会这么痛?

 

“对不起,对不起蓝大哥……江澄的残魂,留不住了。”

“留、不、住?”蓝曦臣一字一顿地重复着魏无羡的话,他觉得很奇怪,明明魏无羡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明明白白,可那些字组合起来,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五年前也是,忘机红着眼眶和他说:“江宗主的尸体……找到了。”

蓝曦臣记得自己当年只听懂了‘找到了’这三个字,他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因为他是庆幸的,找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他的晚吟了。

他兴冲冲跑到校场,看见了躺在树荫下的江澄。

白布盖在那人的身上,他的脸色甚至比白布还要白上几分,蓝曦臣脑中轰轰然如有万钟撞击般嘈杂,他颤抖着手想要掀开盖在他身上的布,蓝忘机一把按住了:“兄长,别看了。”

“为何……”

“思追他们找到的时候,江宗主下腹伤口巨大,血和内脏已经都……”蓝忘机终究说不下去了,蓝曦臣的视线定在了蓝思追脸上,思追被宗主迫视,一开口就泄出了泣音:“那千年噬魂兽就死在江宗主身旁,头顶插着三毒。想来是正在啃食江宗主的……时候,被江宗主用三毒奋力击杀。”说着,他从怀中小心地捧出一个锁灵囊:“我们和魏前辈在四周搜索了许久,只找到了这些残魂……”

 

蓝曦臣已经忘了自己那时候是如何接过那个锁灵囊的,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跨出了校场的大门,却一个不慎被门槛绊倒在地,锁灵囊掉在了地上,江澄虚弱的残魂蜷缩在角落忽明忽灭,蓝曦臣的视线瞬间被水雾模糊,他哆嗦着唇把锁灵囊抱在怀里,当时哪怕他有天大的念头想要把江澄的魂护在怀里,最终却也只能虚虚地将他拢在双臂间,他听到自己胸腔迸发出一股铺天盖地的悲伤,那悲伤就像是噬魂兽的大嘴朝他扑来。蓝曦臣一点点地哭出了声音,起先被他压在嗓眼的哭声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被慢慢放大。

蓝曦臣抱着锁灵囊放声大哭,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哭到嗓音沙哑,双腿站都站不起来。

他突然想到,江澄居然是独自一个人面对死亡的吞噬的……

蓝曦臣不敢去想当时江澄该有多绝望,他怕自己承受不住这欲死的疼痛,于是他强迫自己忍住悲痛,命人找来一块稀世冰床,特地打造了一座石屋把江澄的尸体放进去,又亲自去了极北苦寒之地找到了传说能活死人生白骨的玉雪灵芝。

可是没有用,根本没有用……

哪怕灵芝能将他的身体复原,但是他的晚吟却再没有心跳。

这样的残魂,魏无羡说见所未见,曾经晓星尘的残魂都比这要完整,但是他说自己会尽力一试的。

 

直到那时,蓝曦臣才稍稍放松了紧绷许久的神经,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寒室,医师说他这几个月太过操劳,需要好生静养,蓝曦臣点点头,开始专心养起自己的身体。

他必须要养好身子,这样等晚吟回来之后,自己才不至于太过狼狈。

 

蓝曦臣静养了一个月后又恢复了从前世人所熟悉的泽芜君的样子,事后他把蓝思追叫来问了些当日找到江澄时的细节。他只是想要知道更多关于晚吟的事情,哪怕是这种对他二人来说残酷万分的事实。蓝思追告诉他,他们几个人是在南疆边境的山林里发现了带血的江家银铃随后他们沿途搜索,发现了不少江澄留下的记号——银铃,发带,护腕,三毒的剑鞘,到最后只有一路洒下的血。最后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手上牢牢地握着一块碎成两半的通行玉令。

 

五年,蓝曦臣撑了五年,好几次他去看江澄,看到他那张毫无人气的脸,自己都像是陪着他重新死了一次般难受。可是放在锁灵囊内的残魂还在散发着光芒,他的晚吟还没有放弃,自己如何可以放弃?

蓝曦臣坚信江澄的残魂一定会慢慢养好,十年,二十年,哪怕百年,自己都要等到他魂魄完整,放入身体内的那一刻。

到那时,自己就会用最稀松平常的对话来迎接他,不要让他有之前痛苦的回忆,要让他忘记自己曾经死过一次。

“晚吟,欢迎回来。”

 

可是现在,魏无羡和他说……留不住了?

这句话,再也没几乎说出口了吗?

 

“为什么……”蓝曦臣双手捧着虚弱的残魂喃喃着三个字。

“残魂在千年噬魂兽的体内停留时间太久了,后来虽然抢了出来,到底受损严重……”魏无羡哽咽道:“其实这五年间,不论怎么养,他的残魂都毫无起色,只会越来越弱,能养到如今已经是……”魏无羡闭上眼睛,再也说不下去,再也不忍心看蓝曦臣了。

“也就是说,我与他……此生再不复相见?”蓝曦臣此刻的表情平静过了头,魏无羡和蓝忘机不由头皮一紧,两人对视了一眼,蓝忘机朝魏无羡点了点头,魏无羡咬紧牙关,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对。”

 

那一刻,蓝曦臣心头一直紧绷的那根弦‘铮’地一声断了,心尖渗出暗红色的鲜血,然而他竟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他捧着几乎看不见光芒的残魂,看着那一缕魂魄在自己掌心越来越暗,越来越稀薄,又突然猛烈挣扎着朝自己脸上凑,蓝曦臣将它捧到自己脸旁,原本浑圆的残魂慢慢变成一缕青烟,在他的脸上轻轻扫了一圈,蓝曦臣的手指痉挛着握成拳,青烟从

他指缝间滑出,终于如晨雾般四散无踪。

 

躺在冰床上的人是再熟悉不过的容貌,就和睡着了一样安详,细眉下那双好看的杏眼却再也不会睁开了,那张薄唇再也不会在无人处和他说悄悄话了,他的手不再温暖,自己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他舞剑了,如果当年自己一开始找的就是南疆,那现在他的晚吟一定还活的好好的,是不是?

 

“晚吟……”蓝曦臣握起他僵硬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如痴如醉地叫着他的名字:“晚吟,江晚吟……”他突然想起来以前江澄和他一起去过姑苏边境的一座鸣叫落霞山的地方,那儿看日落最好看,蓝曦臣曾经不止一次在石室内对着冰冷的江澄承诺,说自己一定会再带他去一次落霞峰。

“兄长,你去哪儿?”蓝忘机见蓝曦臣抱起江澄的尸体踉跄着往外走,后者只是用在平常不过的语气回答他:“落霞峰,日落后我便回来。”

“蓝大哥,我们一起去吧。”

“不必了,我想和他单独呆会儿,明日便把他安葬吧。”说完这句话,蓝曦臣便已经踏上朔月御剑而走。

 

落霞峰的日落果然美不胜收,蓝曦臣拥着江澄的身体坐在峰顶,任由寒风吹起他的头发,江澄安静地靠在他肩上,手指乖巧地蜷在他的掌心,蓝曦臣像是怕他会冷一样,双手捂住那只冰冷的手,看着血红的夕阳冲破连天阴霾的云朵,将光芒照耀向多日不曾见过日光的大地。

眼泪划过脸颊,带来了一点点的暖意,很快又被冷风吹散,余下无尽湿冷残留在脸上,蓝曦臣的头被风吹的很痛,可是再痛也没关系,因为他的心已经不痛了。

 

痛了五年的心,在今天,彻底不会痛了。

 

那种解脱般的轻松感萦绕着蓝曦臣的全身,他嘴角牵起温雅的笑容,低头吻了吻江澄雪白的额头,低声道:“走吧。”

既然此生不复相见,那他便赌一把来生。

 

可笑他站在崖边还在想着自己居然在最后一天撒谎了,他骗忘机说今天会回去的。

自己这弟弟,可不知该怎么生气了。

 

蓝曦臣抱紧了江澄,那人的头颅因为自己走路的动作而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那样子简直就像是在撒娇一样,蓝曦臣心道:“晚吟真狡猾。”他抬头看了看天,说:“这样美的夕阳,来生我和晚吟一同再看。”

 

“兄长——!”蓝忘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在云深不知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连忙御剑而来,却正好看见蓝曦臣跨下悬崖的那一步。

蓝忘机伸出手,却只是将蓝曦臣的抹额从头上扯了下来,他看着兄长一身白衣,和同样白衣的江澄一齐坠入了万丈悬崖,白衣翻飞坠落,终于再看不见身影。

 

崖边,朔月与裂冰被整齐地放在地上,蓝忘机捡起朔月用力一拔,朔月已经自动封剑了,连裂冰也失去了流光的灵光。

 

天边突然传来几声孤寒的鸦鸣,蓝忘机循声望去,只见两只雪白寒鸦冲破崖下雾气,它们迎着漫天金红流霞越飞越远。

THE END

那什么……在你们砍死我之前,请容我留下几句‘遗言’!!

1、这文不要和我之前写的甜死人的曦澄混淆!甜死人的曦澄不会是这种结局!!!

2、蓝大会哭,我的想法里,蓝大比他弟弟容易泄漏感情。

3、忘机比文里的蓝大运气好,他在得知魏无羡死后也是心痛欲绝的,但是魏无羡并没有被证实魂魄散尽,所以他还是有希望的。而这篇文里的蓝大则是无尽的绝望——江澄的魂,在他面前散尽了。如果没有散魂,那蓝大还可以撑很久,可最后魂散了,支撑他的最后一根丝线也断了……

4、众位看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善了个哉的。

5、放下屠刀了是吧?好,那我继续搞事:已经有亲看出来我文里的隐藏含义了——江澄魂魄散尽不入轮回;蓝曦臣的自尽行为在佛教中是重罪,不得转世投胎,所以,对于蓝曦臣那个‘来世一起看日落’的奢望,是永生永世无法完成的了。

6、记得管事说的话:觉得莲心苦,就剔除吧。莲花坞的人都很心疼蓝曦臣的。

7、我已经买好机票准备出去避一避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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