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需要色批,美人需要长批。
美食LO主,主食曦澄。
允许站内转载,不得进行修改,站外不开放转载。
魔道相关文章请勿要【打赏】

关于

【曦澄】当时少年之柳愿

我们的蓝宗主,又又喝醉了!!

江宗主表示:我现在说不认识他,还来得及吗?蓝曦臣啊你可憋再喝酒了,蓝家的老脸都让你喝光了!

带小孟瑶出场~

以下正文——

江澄坐在大树上,身边放着一坛前几日从姑苏带来的‘天子笑’。他隐秘于茂盛的树叶间,俯视这小小的云萍城内万家灯火的热闹,而这热闹于他也是空寂的,仿佛只是为了衬托他此刻的寂寥。

他斟满一杯酒,将其缓缓倾洒入身下河道内。

第一杯,敬父母。

第二杯,敬师兄弟。

第三杯……

他看着映入杯盏中的那一轮明月,冷冽的嘴角忽而噙着一点温柔,仰首将酒灌入喉中。

第三杯,他代那失踪之人先行饮下,待他回来,必定大醉当归。

不远处是云萍城内的一株柳树,传闻是千百年前观音菩萨云游至此,不甚将瓶中柳条遗落在此处,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座城内人人都道此树有灵,有求必应,所以香火也格外旺盛。

江澄看着那被烟熏得雾腾腾的柳树,又向‘思诗轩’的方向遥遥望了一眼,不觉暗暗摇头。

在这世间,每个人都有他的心思,有他的欲求,不过是一棵无甚来历、年岁久些的柳树,若真有求必应,那么云萍城内,也不会有倚门卖笑的青楼女子了。

忽然,河道旁喧闹了起来。江澄举眸往去,却见人挤人的乱作一团,他心下一惊,只道莫不是有什么不长眼的邪祟挑着今晚人多热闹,出来作怪?转瞬间,人已飞身出去,下面的人看了直惊呼:“神仙啊,这人会飞啊!”

江澄全然不理会那些声音,翩然落于喧闹的中心,才靠近一些便闻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是我们蓝家祖传的醒酒药!!!大哥!!!五两银子一枚!!您吃不了亏!!!”

“……”

现在假装不认识他,应该还来得及。

江澄在看清那人面容之后,选择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奈何雪白的‘云彩’已捕捉到那抹正紫,卷着风儿就飘了过来,顺势黏上了身,跟块狗皮膏药似的再甩脱不得。

“江宗主!!!这么巧啊!!!”

江澄扶着额头,勉强拾起一个还算得体的、属于宗主的客套笑容,“蓝宗主,好巧啊。”

蓝曦臣双眸烁似天际流星,抓着江澄的手就把自己手中的一瓶东西塞了过去,“江宗主喝酒了!!!这是我们蓝家祖传的醒酒药!!!五两银子一……!”

“我不需要,您留着自己用吧,自己用。”江澄一边想法子要挣脱蓝曦臣的手掌,一边惊悚地意识到一件事情:这蓝曦臣,不是说带着藏书跑了,不知所踪吗?那现在这样子一闹,岂不是很危险……

此处人多眼杂,他俩的行踪指不定已经被什么人瞧见了,或许温氏的人已经在附近了。

一想到岐山温氏,江澄胸口就一股恶气上涌,他顾不得死缠烂打的蓝曦臣,一把反握住他的手,拨开人群往小巷子里钻。

身后,蓝曦臣仍不死心地向路人兜售着他们那祖传的醒酒药。

“五两一枚,十两三枚啊!!!大婶您考虑考虑啊!!!”

带着蓝曦臣在阴暗狭小的巷子中穿梭了许久,江澄在确认安全了以后才停下,他看着蓝曦臣那张在黑夜中仍然白皙的面庞,低声问:“你怎么……”

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你的书呢?你的家呢?

想问的问题太多,而蓝曦臣看着他的目光又太过殷切和期盼,江澄额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在那人刚要开口之时,他将一锭银子塞进了他的手里,“我买,我买还不行吗?”

“太!好!了!!!我推销了一夜呢!!!”蓝曦臣捧着那锭银子,如获至宝。

江澄道:“你怎么喝起酒来了?”

蓝曦臣道:“为了证明我们蓝氏祖传醒酒药的神奇功效!!!”

江澄:……

江澄:“呵。”又问:“怎么突然想起卖这个?”

蓝曦臣闻得此言,笑容愈发骄傲:“我要赚路费!!!一直御剑好!!累!!!啊!!!!想买匹马代步!!!”然后,他两手一摊:“出门太匆忙!!!没带钱!!!”

……

这个理由还真是足够让不食人间烟火的泽芜君亲自下海了呢。

江澄带着他慢慢地走,又问:“你家书呢?不是说你带着藏书跑的吗?”

蓝曦臣打了个不大不小的酒嗝,道:“秘——密!!!”

江宗主的白眼几乎翻上了头顶下不来,他也不想带着这个移动的麻烦走来走去,于是道:“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住我自己家啊!!!”蓝曦臣忽然停住了脚步,肩膀有些拖拉,整个人看起来都似乎矮了一些,“我已经没有家了,我的家被烧光了。”

江澄心中霍然一刺,眼底泛出些许血红,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咬牙道:“我的家也没有了。”

“可是,我还有一个弟弟!!!”蓝曦臣却是已经释然了,他拉着江澄的手,笑着说:“我还有弟弟!!!江宗主也还有姐姐,不是吗!!!”

有那么一瞬间,江澄几乎以为蓝曦臣的酒醒了,但是观他动作神态,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醒了的样子。只是那‘姐姐’二字却似是冬日里的一个暖炉,往他冷到发痛的心房边,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

他的眼眶倏然红了,眼前的这个人仿佛不再是少年成名的世家楷模,也不是名门之后仙门宗主,他们二人之间,在这一刻也没有了仙门世家繁缛的规矩,他们只是两个没了家的少年,只是两个还有着牵挂的兄长、弟弟,他们在茫茫人海之中偶然寻得彼此,在这对于一生来说只是一瞬的夜晚,互相舔舐着伤口,慰藉着彼此。

江澄不自觉地用力握住蓝曦臣温暖的手掌,点了点头,道:“是,你还有弟弟,我也还有姐姐。”

蓝曦臣似乎真的很高兴,也用力地点头,“所以!!!江宗主!!!醒酒药还要吗!!!我们这么熟了,给你打个折!!!”

江澄看着自己手里那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祖传醒酒药,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药塞他嘴里,好让他闭嘴。

忽然,小巷的尽头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江澄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无声无息地隐匿在黑暗之中,才刚藏好,十数名身着太阳纹家徽服饰的修士就从他们面前经过。

江澄恨得眼睛血红,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才忍住冲上去大开杀戒的冲动。但是他已经不是数月前的那个莽撞少年了,他肩上压着血海深仇,压着亲族姐姐,压着整个江家,他不能随随便便就豁出这条命去。

他的这条命,现在金贵得很呢。

温氏还在附近搜寻他二人的踪迹,江澄拉着步履不稳的蓝曦臣穿梭其间,好几次都险险与仇敌擦身而过,然而他知道,按照这样下去,被找到也是时间问题……

正当他四下环顾之时,一处角门突然开了,一名瘦弱的少年提着一筐东西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江澄目光一凛,揪着蓝曦臣的衣领瞬间闪身至少年身后,一手一个将二人一同提进了角门内。

少年显然是被吓到了,却也只是惨白着一张小脸抿嘴不言,蓝曦臣见那少年可怜,立刻将笑容扬了又扬,刚要开口进行自我介绍,就被江澄一记手刀劈下。

整个世界,清净了……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这是江澄说的第一句话。

“要是敢出声,我就杀了你。”这是江澄说的第二句话。

少年点了点头,小声问:“阁、阁下意欲何为?”

“实不相瞒,我们正遭仇人追杀,这位是我朋友,脑子不太好使。”江澄戳了戳蓝曦臣软绵绵的脑袋,道:“我不能带着他走,所以想请小兄弟帮个忙。”说着,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硕大的夜明珠递了过去,道:“这算是给你的谢礼,你只要帮我藏好他就行。”

少年只淡淡瞥了一眼夜明珠,却不接过,很是矜持的样子,问:“阁下怎么知道我能藏住他?”

“你刚才抱的那一筐东西明显就是女人的衣物,而且脂粉味甚浓,整个云萍城有这么多女人、又有脂粉浓香的地方,恐怕只有‘思诗轩’了,那些人必然想不到他会藏在这里。”江澄顿了顿,继续说:“你看起来年岁不大,不是被卖进来的,就是哪个男人留下的私生子,若我没猜错,你的母亲或者家中女眷或许还在做那营生。”

少年仍是淡淡的样子,眼里甚至带上了一星半点的笑意,对江澄的话不置可否。

江澄见他如此,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于是语气中更带了几分诚恳:“这个你拿着,当是谢礼也好,当是赎身的钱也罢,这夜明珠珍贵,给你和你的家人赎了身之后还能余下些许,你以后出去了还能有个本钱做买卖,总好过在这里过日子。”

少年不再犹豫,接过夜明珠揣进怀里,又与江澄一道扶住那昏迷不醒的男子,道:“跟我走。”

江澄跟着他来到了后院的柴房,旁边还有一间极小的屋子,屋子里仅一张床、一张发黑的桌子,两条断了腿的板凳,一根快燃尽的烟熏味极大的蜡烛是这间屋子唯一的光线来源,不过虽然简陋,倒也还算干净。

“这里是我的住所,平日里没人会来,你放心吧。”

江澄目光如炬地盯着少年看了许久,在确定他不会通风报信之后神色稍缓,道:“多谢少侠相助,在下云梦江晚吟,日后若有需要,可来云梦寻我。”

少年只淡然一笑,道:“云萍孟瑶,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江澄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出之后又折返回了‘思诗轩’,在柴房上等了许久,直到听见里头说话的声音,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这、这是……?”

“这位大哥您终于醒了?小弟看见您晕倒在后门,就把您带回来了。”

“您是……?”

“小弟名叫孟瑶,您叫我阿瑶就好。”

“这里是思诗轩,不过你别担心,我不是做这个的……我白日里帮人家做账房先生,晚上才过来洗、洗衣服补贴家用,我,我不是……”

蓝曦臣似乎笑了,声音温和而低沉,“阿瑶不必如此的,不过是一门营生,哪里有贵贱之分。”

“谢谢大哥,谢谢。”

江澄听着孟瑶几欲哭出来的声音离开了,心想:这个孟瑶,当真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百倍了,蓝曦臣有他照顾,估计能安生一阵子了。

外头已经回归沉寂,云萍城重又寂静下来,温氏搜人而不得后也回了监察寮,整条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只余江澄一人独行。

他不知怎的,脚下的步伐没有向城外去,而是转去了那棵柳树下。

那当真是一棵极大的柳树,站在它下面,江澄竟无端地生出几缕敬畏之情。香火的气息已经很淡了,轻风拂面,带来了绿叶独有的芬芳。

紫衣少年的身影在树下站得笔直,如一棵松柏。他双手合十,双目微眯,轻轻开口,道:“一愿,家姐终生喜乐安康。二愿,此生挚友能够平安归来。三愿,大仇早日得报。四愿……”

江澄想,自己会否太过贪心,都说若是许愿的人太贪心,神佛是不会保佑的。可是自己一生所愿唯这三样了,再多的,怕是也没有了,今后也求不到神佛什么了,所以多许一个应该不打紧。

他两道细眉弯弯,仿若两枚柳叶,眸中似是被五月的暖风浸透,“四愿,蓝氏宗主蓝曦臣,今后不要再随便喝酒了。”

最后这个愿望许得半真半假,江澄却甚是高兴,他召出‘三毒’稳稳踏上,如一道孤鹤残影般,消失在天际,唯余几根柳条不自然地随风晃了几下,昭示着曾经有人在这儿匆匆许下了四个愿,却唯独没有为自己求一片晴天。

THE END

评论(65)
热度(1865)
  1. 共2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萝卜鸭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