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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 02(完结)

含曦澄、忘羡

嗯,依旧是绛唇和蓝正霖小伙子的故事,有情人终成眷属啦!撒花——

我也算是给了这妹子一个好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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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正霖换了一套簇新的衣服重新入席,绛唇让人准备的衣裳非常素雅,蓝正霖这般穿出来倒也不显得突兀。

他的这身衣服本是江澄两年前穿的常服,因着蓝曦臣后来送给他的衣服越来越多几乎到了江澄每日换一套都绰绰有余的地步,这套衣服便也放着不再穿了,如今拿出来给蓝正霖穿倒正好。

 

一顿饭吃的倒也有声有色,虽然蓝家人一向食不言,但是在江家却难得可以放松一下,只待口中食物咽干净了才说话。

绛唇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便让人端了漱口的茶水上来,然后两位宗主自然是回卧房歇息,剩余的三位则被绛唇领着往客房处走去。

 

蓝思追和蓝景仪还是住着常住的那两间,蓝正霖的房间要稍稍多走几步,绛唇带他穿过一处拱门,来到一间僻静的院落,指着正对一株海棠花的房前停下:“蓝公子,今晚请在这处歇息吧,公子的衣裳明日一早会有人送来。”

“多谢绛唇姑娘。”蓝正霖拱手还礼,绛唇笑不露齿欠身退下,月华如水银泻地,照在她裙裾上镶嵌的垂珠上熠熠生辉,蓝正霖不知怎的头脑一热,朝绛唇未走远的背影唤道:“绛唇姑娘。”

绛唇回身含笑注视蓝正霖清雅的面庞:“公子可还有事吩咐?”

蓝正霖喉头一紧,额上沁出一丝冷汗,半晌也不敢开口,绛唇也不急,只依依站在长廊上静静看着他,双手握这一块素色无纹路的锦帕,帕子的一角露出一株含苞欲放的荷花。

 

“我……”蓝正霖暗自咬牙,稳住声音道:“我叫蓝正霖,字斋雪。”

绛唇也是微微一愕,旋即面上一红,缓缓垂下头去,鬓边有些松散的海棠绢花忽然落到了她足边,绛唇伸手抚了抚鬓发,将一缕散发捋去耳后,耳垂上的黑曜石耳坠更衬的她肌肤胜雪。

蓝正霖见她落了绢花正要替她去拾,绛唇却一扭头跑了,只余蓝正霖掌心托着那枚精致的海棠绢花,望着聘婷的背影怔怔出神。

 

次日正午蓝家人便要走了,江澄仍旧是穿着高领的衣服出去相送,蓝曦臣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恪守礼节,只轻轻捏了捏他的腕骨便踏上了朔月。

其他三位小辈也跟着宗主一齐御剑,蓝正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一直站在江澄身后不曾出声的绛唇身上。

绛唇今日鬓边换了另一朵海棠绢花簪着,梳的光滑的发髻里点缀了两三颗大小一致的珍珠,一支小巧的金丝八宝簪牢牢别在她的发髻上,身穿莲青色百蝶穿花短袄,下着一条翡翠撒花百褶裙,这一身行头说她是哪家的闺秀小姐也不为过。

蓝正霖一时有些失神,直到蓝景仪叫了他一声他才堪堪收回视线,深觉自己此番行为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非常失礼的,连忙垂下眼不敢再看,匆匆道别后追上了其他人的步伐朝姑苏行去。

 

江澄的视线追着蓝曦臣的身影被越拉越长,绛唇站在他身边也仰首和他一同目送一个身影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人的模样,两人才一同进了里间。

 

“宗主有心事吗?”绛唇坐在旁边绣了一会儿花样,抬头见江澄正捧着一卷书出神,连书拿倒了都没发现。

江澄被她看穿心事也不窘迫,只失笑着将书搁在案几上,单手直着下颚对绛唇说:“闲来无事随便想想,你继续绣花吧。”

“不知下一次泽芜君何时会来呢。”绛唇一边穿针走线一边说着闲话,江澄道:“再见面怕是要开春了。”

“也没多久,很快的。”绛唇唇角含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笑意:“等开春了,宗主就能见到泽芜君了,到时候他又得带宗主喜欢吃的桃花酥来了呢。”

“小丫头,你宗主我在你眼里只知道吃吗?”江澄拿起书卷轻轻敲了一下绛唇的脑门,首席大丫鬟捂着脑袋佯装痛:“宗主你打人呢,前些日子答应给你做的鞋子,我可不做了。”

“好了,算我错了,吃块点心消消气吧。”江澄端过桌上的一叠核桃酥笑着递过去,绛唇也不是真的生气,见到好吃的东西送上门了自然就笑了出来,放下手上的绣活与江澄一道吃了起来。

 

“诶?你绣的这是什么?”江澄眼尖,看见绛唇放在一旁的绣样别致,是她从前没有绣过的花样,于是伸手拿来端详了片刻,道:“这是广玉兰?”

绛唇的脸颊微微一红,忙从宗主手上抢过东西放到身后,说:“这是送给金宗主的。”

“送给金凌的?”江澄微有不解。

“宗主不是说过,曾经魏先生给金宗主取过一个字,叫‘如兰’吗?奴婢想着绣这广玉兰给金宗主用最合适不过了。”

江澄听绛唇所的有理,加上他本就是随口一问的,故而未放在心上,只笑着说:“你有心了,等绣好了我给金凌带去。”

“嗯。”绛唇暗暗松了口气,继续与江澄扯了别的话题来说。

 

然后,等绛唇把手上的这方帕子绣完以后,江澄也早就忘了这件小事了。

 

当春风刮进莲花坞的时候,裹了一整冬的雪水也消干净了,挨过了最冷的几天后天也逐渐热了起来,莲花坞众人换下厚重的冬装,穿上了轻便的春装,而就在这时,云深不知处的人又来了。

只是这次来的只有一个人。

 

蓝正霖手上提着几包东西朝江澄行了一礼,道:“江宗主,我家宗主今日忙着春日祭奠之事暂时脱不开身,所以今早下山买了些江宗主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派弟子送来。”说着,毕恭毕敬地把糕点奉上。

江澄不是不失望的,但是他身为一宗之主也知道蓝曦臣有他的不得已,于是仍旧保持着合度的微笑点头,绛唇上前一步将东西收下,目光与蓝正霖一触即分,雪白的芙蓉面上顿时染上层层红晕,所幸她一直低着头,倒也没有让江澄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蓝正霖在江澄面前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是与绛唇分开的这些日子,少年人春心方动相思良苦,虽知不合规矩却想与心念之人多些相处的时候,于是斗胆开口,道:“呃……不知能否,讨、讨杯茶吃。”

江澄哑然失笑,只觉得面前这年轻人有趣的紧:“自然可以,绛唇,带蓝公子去歇息。”

“是。”

这声‘是’答应的格外清脆。

 

绛唇回头朝蓝正霖眨了眨眼睛,明眸含水面庞含羞,那是与江澄在时从未露出过的神色,一直贴身放着的帕子似乎正在隐隐发烫,绛唇的一颗心也跳的格外激烈。

蓝正霖坐定后自是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的,绛唇端着一杯碧螺春奉上,道:“蓝公子。”

“啊、多谢。”

蓝正霖忙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一盏上好的碧螺春就在片刻功夫被他喝了个精光,随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支开的正好的广玉兰。

 

“我曾无意中听思追说江宗主身边的一位大丫鬟喜欢广玉兰,每年都会求江宗主带一支回去给她,所以……所以……”蓝正霖把花又往前递了递,说:“今年云深不知处的花儿开的极好,我求了宗主让我替他送东西来,顺便给姑娘送来了今年的广玉兰。”

绛唇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少女春心旖旎却不敢随意收男子的东西,她怯怯地朝后退了一小步,蓝正霖眸色一暗,整张脸都有些苦兮兮的,却仍旧保持着微笑。

 

“你我这样……”绛唇终于开口了,她单手抓住胸前衣领垂下眼眸,道:“我家宗主自是不会对我如何,但蓝公子你是蓝氏亲眷子弟,我只是一个丫鬟……”绛唇说着,眼中已经含了泪水:“身份有别,怕是绛唇高攀不起蓝公子。”

“可我自从那日一见便对绛唇姑娘念念不忘。”蓝正霖许是第一次向人表白,脸上也红的发烫,他手中还捏着那支广玉兰,只是手臂已微微发颤:“蓝氏家规甚严,对男女之事更是如此,我那日一别便知晓自己有违家规,回去后自行抄录了一遍雅正集以求静心,可是……雅正集能禁锢得住蓝氏子弟的行为,却禁锢不了人心。”蓝正霖嗓门发涩,道:“譬如泽芜君,譬如含光君……又譬如我。只是我自知资质平庸无法与他们二位相提并论,但要轮起情之一字,我相信我与他们二位是不分伯仲的。”

 

绛唇被这一番话说的哭了出来,一半是因为高兴,一半是因为感动。蓝正霖见心上人哭的梨花带雨却不敢逾越半分,只得站在原地干着急,绛唇用帕子拭干泪痕,又从袖中拿出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素色锦帕,一支绣工精美的广玉兰绣在帕子一角,栩栩如生。

 

“给……给我的?”蓝正霖喜的结巴了起来,绛唇‘噗嗤’一笑,只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蓝正霖喜的不知怎么才好,双手捧过帕子细细端详,看了半日才想起那广玉兰还捏在自己手上,忙又伸手朝绛唇面前递送,绛唇低头含羞接过了那支广玉兰,伸手在脑后挽了个发髻以广玉兰花枝牢牢别住,发间便有了若有若无的清香。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蓝正霖依依不舍地说:“我、我会多找些机会来看你的。”

“嗯。”绛唇挥了挥手:“我等你。”

 

那之后的数月,蓝正霖总是会出现在莲花坞内,不论是替蓝曦臣送东西还是和蓝曦臣一起过来,总能看见他的身影,而每当他来了以后,绛唇总是格外开心些,不过两人十分小心谨慎,都不敢在自家宗主面前露出半分颜色来,只晚上悄悄地约在蓝正霖第一次来莲花坞时住下的客房外,那株海棠树下。

 

“这个还你。”蓝正霖摊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朵海棠绢花,与绛唇今日发鬓上别的那支如出一辙,绛唇面上发红,道:“你还留着。”

“是,那日你走的匆忙,这东西我便留下了。本想一直留在身边,但是……还是物归原主的好。”说着,蓝正霖便把那朵绢花簪进了绛唇鬓边,两支海棠并蒂盛开在绛唇乌黑的发间,月华如霜,微风拂过,几片海棠花瓣随风而动,落在了绛唇的肩膀上。

 

两人又细细说了会儿话,绛唇见时候不早便要回去了,蓝正霖也回房休息,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不忘拿出绛唇绣的帕子看了会儿,仔细叠好以后又放进了怀中安然入睡。

 

绛唇回房的路上正好遇上外出散步的江澄和蓝曦臣,她欠身行礼微笑,不防肩上的一片海棠花瓣徐徐飘落,江澄眼尖,‘咦?’了一声弯腰拾起。

“海棠?”说着,江澄的脸色便有些异样,莲花坞种海棠的地方只有蓝正霖住的那一间客房外头有一株,绛唇的脸色也一瞬间惨白,她窘迫地看着自家宗主,又看了看一旁的泽芜君,揶揄着说不出话来。

“你去过南面的小院了?”江澄单刀直入,蓝曦臣微一思忖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他终究顾忌对方是女子,于是轻轻拉了拉江澄的袖子,笑着解围:“怕是不小心粘上了,春日里花啊粉的总是漫天乱飞呢。”

江澄也不是傻子,见到绛唇这番模样,心里已经知道大约是怎么回事了,心下略略想了想,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自会找你。”

 

待绛唇离开后,江澄和蓝曦臣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江澄先开的口:“蓝正霖他……”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我知道,只是……罢了,明日我来问绛唇,你去问问蓝正霖的意思吧。”说着,两人沿着湖边又走了一会儿,江澄终于慢慢说出了心里的顾虑:“绛唇的年纪可比蓝正霖大了不少。”

“嗯,我会问清楚的,你放心。”

 

次日一早蓝曦臣便出去了,江澄在榻上又躺了一会儿才唤人进来服侍梳洗,绛唇端着水进来不敢抬眼看自家宗主,江澄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里看着绛唇一下一下替他小心翼翼地梳理着长发,目光状似随意地瞥了一眼她鬓边两朵并蒂的海棠绢花,道:“什么时候的事?”

绛唇手下一抖,垂眸道:“他第一次独自送东西来莲花坞的时候。”

“这么久?”江澄也是愕然,旋即苦笑:“你倒是瞒的好。”

“宗主,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怎么和我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江澄从她手中接过梳子自己随意梳了几下,看着镜中默默垂泪的绛唇,心下一疼,放下梳子转身看着她,道:“哭什么?我又没凶你。”

“宗主自然对奴婢好,只是奴婢身份卑微……虽然与他情投意合,只怕……只怕……”像是想到了极难过的地方,她捂着脸呜呜哭出了声:“他是蓝家亲眷子弟,虽然他说过非我不娶,我亦非他不嫁,可是蓝氏极看中门当户对,奴婢只恨自己配不上他……”

相处数十年,绛唇甚少在自己面前这般痛哭过,江澄被他这番话说的心里难过,虽然他不太会安慰人,但是对绛唇,他却有着超乎自己想象的耐心与细心,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他心底清扬漫洒出一片柔情,他轻轻擦干绛唇的眼泪把他搂进怀里,说:“我说你配得上,你必然配得上。”

这是在射日之征中被他亲手救回来的女子;

这是陪着他一起重建莲花坞的女子;

这是当年在江厌离身边待过几年的女子;

这是在那最痛苦的十三年里……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女子;

 

这样好的女子,在江澄看来天底下根本没有人配得上她,只是如今她已心有所属,自己定然要让她风光出嫁,怎能让她有半分委屈?

 

“绛唇,你可愿做我的妹妹?”江澄抚过绛唇荷瓣般娇小的面庞,笑着问。

“什么?”绛唇瞪大了双眼看着江澄:“宗主,你……”

“我要收你做义妹,让你名入江氏族谱,这样你便是江家三小姐,身份尊贵,想来蓝氏亲眷子弟也配得上你。”

“宗主……奴婢……”绛唇一时说不出话来,唯有滚滚热泪不断滑落,江澄笑着替她擦眼泪扶她起来,道:“都要是江家三小姐了,怎么还‘奴婢、奴婢’的?可是觉得三小姐的身份辱没了你?”

“没有,只是……”绛唇倏然跪下,朝江澄磕了个头:“绛唇多谢宗主成全。”

 

而蓝正霖的态度也被蓝曦臣问来了,这孩子果然对绛唇痴心一片,只说若是家中不同意,自己将自愿退出姑苏蓝氏,哪怕是做个山野村夫也要与绛唇一生一世一双人。

“蓝家果然出情种。”江澄笑着喝下一口茶,向蓝曦臣徐徐道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收绛唇为妹妹,让她名入族谱,以江家三小姐的身份嫁进你们蓝家,嫁妆就按我阿姐当年嫁去金家的规格办下,这样可好?”

“好。没想到正霖倒是这一辈中第一个成亲的呢,明日我就回姑苏告诉叔父,想来他老人家必定高兴。”

 

次日一早蓝曦臣和蓝正霖便要回姑苏,既然两人关系已经公开了便不再偷偷摸摸,离别时江澄和蓝曦臣自动自觉地避远了些给他二人一些独处的时光,小情侣你拉着我的手,我拉着你的手静静地看着对方,脸却慢慢红了。

 

“行了别看了,要看还怕以后没时间吗?”江澄终于等不下去了,绛唇一听这话忙缩手站到了宗主身后,蓝正霖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跟着自家宗主回去了。

 

等回到云深不知处,蓝曦臣立刻就去见蓝启仁。

 

“叔父,侄儿有事要说。”

“什么事?”蓝启仁如今身上担子轻了不少,虽然失去了一身修为,但好在身体底子强健,这些日子下来静心养身,鬓边不知不觉倒又多了几缕黑发出来。

“是关于正霖的婚事。”

“婚事?”蓝启仁放下杯盏:“怎的以前没听你提起过他与哪家仙子有来往?”

“这事也是侄儿一时疏忽,竟然是前日才晓得的。”

“荒谬。”蓝启仁显然有些不高兴,不过晚辈能有人要成婚还是很让他开心的,于是他又问:“是哪家的仙子?”

“云梦江氏。”

“噗——!”蓝启仁一听,满口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蓝曦臣忙拿出帕子去擦,蓝启仁缓了半日才缓过一口气,拍着桌子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又是云梦江氏?!”

“江氏也没什么不好的。”

“是没什么不好的,可是……可是江氏哪里还有女子?”蓝启仁说着也甚为可惜地摇摇头,道:“自打你和忘机开了这个头,你……你看看成什么样子了?连正霖也要找江氏的男子结为道侣了?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江家的男子再好,一个两个全进了我云深不知处的门,这让外面人怎么看?”

蓝曦臣不由失笑,道:“叔父误会了,正霖这次要迎娶的是位女子呢,那女子侄儿也见过,端的是温柔娴淑,相貌出众。”

“女子也不行!女子也……”蓝启仁倏然收住了话头,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蓝曦臣:“你说什么?女子?”

“是啊,只是她身份有些尴尬,原先是晚吟身边的一位侍女,为着照顾夫家门楣,所以晚吟要收她为义妹呢。”

蓝启仁哪里还听得进这些,只要别再给他找个男媳妇儿回来就成,于是忙不迭地点头:“行行行,我同意了,赶紧的找人提亲啊!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蓝曦臣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顺利到……蓝启仁直接把他从房间里赶了出去安排婚礼的事宜。

 

于是,纳采、问名等一系列流程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此间隙,江氏还完成了绛唇入江氏族谱的种种事宜。

 

绛唇改名为‘江晚椿’,婚期定在下个月十六,蓝氏也抬来了足足十大箱的聘礼,各式绫罗绸缎明珠宝簪,只堆的江氏库房都要放不下了。

而江氏这边也不吝啬,江澄十足按照江厌离当年嫁入金家时的嫁妆给江晚椿一样置办,再加上姑苏城南他曾经买下的一栋外宅做陪嫁,哪怕是古时候公主出嫁也不过如此了。

外头人来人往闹哄哄的,江澄定下心来亲自替妹妹安排嫁妆,其他得力的丫鬟则在为这位三小姐拣选出嫁当日的喜服花样好交给绣娘去做,又细细挑选着当日要戴的首饰,生怕出一丝差错。

 

江晚椿坐在房内绣着一个紫色祥云荷包,江澄进来的时候她正好绣完,笑着递到他面前说:“这是椿儿送给兄长的,兄长看喜不喜欢?”

“你做的,自然是最好的。”江澄接过荷包,摸着上头精细的针脚:“最好的绣娘也没你的手艺好。”

“这些日子辛苦兄长了。”江晚椿替江澄奉上一杯茶:“茉莉花兑了些蜂蜜水进去,茶是早就晾着的,入口刚刚好,兄长喝了也好解乏。”

江澄喝了一盏茶,又陪着妹妹说了会儿话,见她眉目含羞带怯却隐隐有些担忧神色,便问:“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不称心的?”

“没有,一切都好,只是……只是椿儿今后进了蓝家的门,便不能常常回来陪伴兄长了。”说着,灵动妙目中涌上了一层泪花:“待椿儿走后,还望兄长一人独在莲花坞的时候,切不可多思伤神。”

这话说的很是真心,江澄的心上也被一刺,霍然酸楚了起来,只是他如何能让即将出嫁的妹妹为他有更多的担心和不舍?于是江澄忍下即将泛起的泪光,笑着打趣:“傻丫头,就快做新娘子了还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有你的蓝正霖,我有我的泽芜君,这不是很好的吗。”

江晚椿低头抿了抿嘴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大婚吉日很快就到了,江晚椿由江澄亲自盖上江厌离出嫁时盖过的喜帕,正红色的喜帕下她娇怯的脸庞上有着藏不住的欢欣,江澄今日也难得在紫色衣袍外罩了一件红色外衫,他一把揽过妹妹的腰将她带上三毒,道:“想御剑去姑苏吗?”

江晚椿愣了一下,虽然有些错愕,但是对于向来处事偶有出格的江澄却很是习惯,于是她摇了摇头,声音坚定:“我不怕,兄长尽管来吧。”

“好妹子,站稳了。”

说着,他便牢牢搂住妹妹的腰身,一路让三毒飞的既快且稳,江晚椿一开始还有些怕的,咬着嘴唇不让惊呼脱口而出,但是后来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也敢睁开眼睛往下看了。

 

“原来御剑飞行便是这样的感觉啊。”

“好玩儿吗?”

“嗯!”

“以后让蓝正霖带你玩儿,哥哥只能带你玩儿这一次了。”

江晚椿再不说话了,只是双手抓着箍在自己腰际的那双有力的手,指尖微微发颤。

 

待到了云深不知处山脚下,早有迎亲的队伍等候多时,蓝正霖一袭正红色喜袍愈发显得满面红光英姿飒爽,江澄亲自把江晚椿抱进八抬大轿,跟着迎亲的队伍一同走上蓝氏仙府门前那条长长的阶梯,待走到蓝氏仙府外头,喜娘掀开帘子递了一段红绳给她,另一端则牵在了蓝正霖手中。

待到要入蓝氏大门之时,江晚椿忽然驻足,她回身朝江澄蹲下行万福礼:“江氏晚椿,拜别兄长……”话音末尾已然带上了哭腔,江澄也是喉头一哽,眼眶微红,只是这大喜的日子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哭,蓝曦臣站在他身边悄悄抚了一下他的腰肢,江澄心中无由来地一松,定了定心神弯腰扶起新娘子,道:“去吧,蓝家必定待你好。”

 

接下去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拜天地,敬茶,送入洞房,直闹到深夜人群才慢慢散去,整个蓝氏能保持清醒的人也只有蓝思追一个了,蓝正霖被人大发慈悲地放了一马推进了洞房,江澄和魏无羡两个人一人抱着一坛子酒跃上房顶晒月亮,蓝曦臣正负手而立对月朗诵家规,蓝忘机则在庭中舞剑,口中念念有词:“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洞房内,江晚椿正坐在床上局促不安地等着蓝正霖进来,待房门推开,看着他驻足在自己面前,江晚椿的手指紧张地蜷缩了起来。

“椿儿……”蓝正霖握住江晚椿的一双小手,新娘子默默转开脸,发上繁复的发饰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先挑开喜帕的,于是拿过放在盘子里的喜称挑开喜帕,在看见江晚椿容颜的一瞬间,蓝正霖的呼吸乱了,整个人僵在当场不知该做什么。

江晚椿眉目含情,宜喜宜嗔地看了一眼蓝正霖,轻声唤道:“夫君……”

蓝正霖的心肠像是被春水绵绵一击,握着江晚椿双手的手掌都有些发抖。

这双手这样小,这样软,这样需要被人呵护,这是他盼了许多时候才盼来的妻子,顿时,他的眼眶发热,执起那双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夫人。”

 

红色幔帐被人轻轻放下,一对龙凤红烛摇曳生辉,直燃到第二日天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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