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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LO主,主食曦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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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天竺即事 04(又名:直男真可怕)

是夜,月色朦胧。

江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月光照在他的背脊上,将正紫色的布料反射出柔和的光晕。

忽然,他抽动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醉意。他双手撑着柔软的被褥慢慢坐起来,神色阴晴不定,陡然仰头无声地长啸,再一头扎进了枕头里。

抹额缠在手上的触感还很明显,蓝曦臣不知所措的神情也还历历在目……

江澄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月色透过帘幕轻洒下来,投入杏眸,浮光如水。

他把自己埋进被褥中,往左翻滚——蓝曦臣在宴会上朝他微微蹙起了眉心。

往右翻滚——蓝曦臣在他面前捏住抹额束手无策。

把脸埋进枕头里——蓝曦臣低垂下眼睫,“哦?我怎么了?”

怎么了?他怎么了?

为什么吃了饭以后就不大高兴的样子?这股火气看似是冲着我来的,怎么就冲着我来了?我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吗?

似乎……好像……是从那群舞姬出现以后就有些不对劲了。

江澄看着屋顶繁复华丽的绘图,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腰间的银铃,不觉一声清脆铃声灌入耳中,他猛地一震,直起身子看着月下散发着淡淡光华的九瓣莲银铃,心中顿时灵光一现,眉心却越蹙越紧,“蓝曦臣,你该不会是……”

他暗暗将心中所念于无人处吐露:“怕女人吧?”

江澄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云深不知处里规矩是最大的,蓝曦臣他从小被当做宗主培养,又是世家楷模,别的子弟若是做到十分,他便要做到十二分甚至于更好才行。于是这几十年来,别说是和女子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更别提拉个小手什么的了。加上姑苏的女子虽然清秀灵俊,但性情较其他地区的女子更容易羞怯,平日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夏衣也要穿个两三层才行,也难怪他今日乍然见了天竺的舞姬会是这个表情了。

那个舞姬……也的确是让人见之难忘的绝色了。

一想到这层,江澄对于蓝曦臣今晚的反常态度也有了理解,更多的是包容和同情,他将银铃重新系回腰间,打开窗户让夜风吹散了刚才折腾出来的汗意,目光朝西南方向看去。

“舞姬?有意思……”他摩挲着手指上的银戒,忽地翻身跃下三楼,落地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如同一只猎豹般将自己的身形隐秘在黑暗之中。

江澄在夜色的掩映下穿越层层富丽长廊和花园,又躲过侍卫的巡查,在一座绘有女性起舞图样的门前停下,端详片刻,他跃上两丈有余的墙头,只闻得香风阵阵从园中飘过,还夹杂着一丝别样的味道。

他猫着腰贴墙行至窗下,听得房内传来数名女子轻声的交谈,说的却是他听不懂的当地话,仔细辨别了一会儿,确认那名红衣舞姬不在这里,他便转身朝另一个院落走去。谁知刚路过一口水井时,房门忽然开了,三名身材丰腴的舞姬只在胸口和腰际围了两层薄纱,捧着木盆走过来打水。

江澄忙转身窝在水井的另一边,心中默念‘隐身咒’。其实这‘隐身咒’并不是真的能让人凭空消失,更多的时候算是‘障眼法’的一种,只让自己看起来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以此来迷惑旁人,如若旁人真的要仔细看或者伸手触碰,还是能立刻被发觉的。

索性那三名女子就在江澄身边,却只顾着说笑,并不曾发现自己身边还蹲着一个今日的贵客。江澄收敛气息坐在地上,无意往上瞥了一眼,饶是他年少时跟着魏无羡看过无数春宫,之后也因为要重振江氏,与不少生意人出入各色场所,此时见到这番‘山峦锦绣’也不由涨红了脸。

 

这层薄纱,它的意义何在?!

 

江澄将脸埋进膝盖,无声地叹息,脑中忽然想到了‘欲擒故纵’这个词。

不知怎的,他现在居然忽地回想起曾经魏无羡在被子里跟他说的那些混账话,明明和自己一样是个童子鸡,却总要摆出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来给自己‘上课’:“师弟啊,师兄教你一招,女人呢就是喜欢欲擒故纵了,越说‘不要’的时候,就越是‘要’了。哎,要不我们演习一下,以后成亲了,娶了哪家仙子了,就不会被她们骗了。”

“谁要跟你演习啊!不要!”

“对对对,就是这样,师弟你说不要,那就是‘要’啦?那师兄就不客气了!”

“魏无羡,你给我滚出去!”

过去的事情即使现在想来都还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江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又慢慢沉了下去。

开心的事情像是昨天发生的,不开心的事情也像是昨天才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近,那么真实,那么疼。

自从上次在南疆分开后,他已经数月再不曾与魏无羡见面了,自知晓他在云深不知处后,他连姑苏都很少去了,纵使蓝曦臣曾数次邀请他来族中品茶,他也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掉,如此反复之后,蓝曦臣便也不再邀他,而是自己亲自前往莲花坞见他了。

他是知道的吧?自己故意避开魏无羡和蓝忘机。他们三个人碰头,到时候又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来,给自己添堵不说,还平白坏了自己与蓝曦臣之间的交情,也是不值。

他就这样在水井边低头坐了很久,想了许多,连那三名女子什么时候走了都不晓得,待再回过神时,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他暗暗懊恼自己好好的想什么魏无羡,又去想什么‘和蓝曦臣的交情要是因为魏无羡而坏了,要怎么才能修补’这种荒谬的事情。强自定下心神,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向院落深处走去。

才行至通幽小径的尽头,离着院落还有一段距离,江澄就蹙起了眉心,眯着杏眸将独门独院的住所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身轻如燕地翻进院子蹲在窗下,听得里面传来轻幽水声,又有一阵介于少年与少女之间的歌声传来,很是悦耳动听,想来那舞姬该是因为今天得的两样赏赐很高兴了。

江澄悄悄换了个地方,将自己藏身于树丛中。这里离房间不会太远,又足够隐蔽,自己又刻意收敛神息,想来那舞姬即使发现有人,一时半会儿也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果然,在江澄刚藏好身形,他原先蹲守的那扇窗子便被打开了。舞姬假意透气,实则那双眼睛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她见周围没人,只得掩上窗户重又踏入水中沐浴。

江澄默默捂上了眼睛,轻轻长叹一声:“我——靠——”
洁身自好的江宗主哪怕曾被外界传言多次出入声色场所,必定阅人无数,但是只有他自己以及身边亲近的门生、侍女才知道——我们家宗主真的是纯情的不得了呢!

此时,‘纯情的不得了’的江宗主暗暗磨牙,甚至在心中揣测:“一晚上两次,这次干脆连薄纱都不带有的,莫非是在暗示我真的该成亲了?”

忽然,他眼底精光一闪,然还不及他抽出‘三毒’便被人一把压住手肘动弹不得,紧接着,脖子上冰冷的触感昭示着他此时命悬一线,而可怕的是他居然连自己何时被人接近的都未察觉到?!

‘紫电’感应到主人的杀心以及危险,瞬间化成一道细鞭朝身后甩去,但是一股强大的灵力顺着他的灵脉猛地打入他体内,江澄轻咳一声灵力暂被压制,还不等他回头去看,耳边便有温柔的男声徐徐道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佳人芳泽难亲近,然孤身在外,江宗主还是不要大意的好。”

“蓝曦臣,你什么时候来的?放开我!”江澄回眸,杏眼狠狠一道凌厉眼风飞去,蓝曦臣只作未觉,缓缓将琴弦收入袖中,不疾不徐地说:“从你一出门我就跟着了。”

“你……!”江澄一时语塞,一面心中暗暗惊叹于蓝曦臣的修为之高深竟连自己都未曾察觉,一面又想到自己方才种种的失态表现,脸上不免一阵青白交加,神色便更加难看了。

“泽芜君这是跟踪江某了?”

蓝曦臣摆摆手,笑盈盈道:“晚吟误会了,我只是怕两个人行动起来太过打眼,这才跟在你身后的。”他神态举止又恢复了之前亲近的样子,叫人想生气就气不起来,“没想到我这自作聪明的做法倒让晚吟生气了,是我的不对,我给晚吟道歉。”

江澄不动声色地摸着刚才被蓝曦臣攥住的手腕,他灵力已经恢复,但是刚才被强行压制下灵力的不安感还留在体内,让他实在难对蓝曦臣有什么好脸色。

蓝曦臣见他这样也有些尴尬,低着头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童,他刚才一时未控制住手上的力道出手重了,见江澄手腕上两道淡淡的青色痕迹,心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被铺天盖地的愧疚盖过,“晚吟,对不起,我刚才是……”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被江澄压在身下,对方柔软的掌心贴在了他的嘴唇上,仿佛生在血肉里的莲花清香前所未有的在他鼻尖清晰起来,深深地刺入脑中。

“嘘——”江澄单手示意他噤声,蓝曦臣也只能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但是脚步声已经极近了,现在他俩做任何动作都有可能引起外头路过的侍卫的注意。

在侍卫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江澄不由地压低了身体,脸颊贴在蓝曦臣胸口。

待人走光了,江澄才慢慢爬了起来,他掸走身上的草屑,忽而神情怪异地看了蓝曦臣一眼。

“蓝曦臣,你……没事吧?”

蓝曦臣一笑,淡定从容:“没事啊。”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晚吟说笑了。”

江澄不太高兴,唇角勾起一抹淡薄如云的浅笑,眼神却是如钢刀一样刮在蓝曦臣身上:“我本以为我与你也算是知己,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

“晚吟这是何意?我、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蓝曦臣拦住江澄的去路,神色有些无措:“可是因为今日晚餐时我的态度?还是因为刚才我对晚吟出手?若是这样,我再郑重道歉。”说着便要拱手行礼,江澄忙闪身避过,神色仍旧冷冷的,语气却不由软了两三分,道:“谁与你说那个?我问你,刚才我贴在你胸口,听见了你的心跳声。”

“……”

“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心跳声会越来越快?!若不是水土不服又怎会突然如此!蓝曦臣,哪怕你不引我为知己,但至少我们也算是朋友吧?你非要与我如此生疏?!”

蓝曦臣望着江澄这般认真的神色,晶亮的杏目中倒映着他的脸,他忽然就没了声音。

但是心跳,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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