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需要色批,美人需要长批。
美食LO主,主食曦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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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言夏

真的,太冷了,魔都太他喵的冷了……

所以我这算是‘望梅止渴’?

短小的一篇甜文,没啥具体内容,只是曦澄、忘羡这两对的日常,有些梗来源于原著墨香铜臭的番外【详情请见作者晋江】

寒室一到夏天就变成了‘托婴所’了,感觉蓝二就是家长,每天准点送‘孩子’来避暑,到下班的时候了再接孩子‘回家’wwwww哥哥是这么让你使的吗二公子!!!

以下正文——

今年的云梦较往年更加炎热,刚过了端午,江澄就让人开了冰窖启出冰来摆在屋子里。门生们也免了正午最热的几个时辰的操练,全躲在屋子里、阴凉处纳凉。江战给每位门生和佣人添加了每日中午的一碗绿豆莲子汤消暑。就连厨房里平日最爱给宗主做红烧大肘子、老母鸡汤、咸蛋大肉丸的张大娘也一改昔日风格,送上来的饭菜多以素菜为主,肉类则多鱼虾等物,想来养在后院的那些肥鸡肥鸭也该松出一口气了。

江澄扔下毛笔,才惊觉自己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不少细汗。他唤人进来伺候擦身,又换了身轻薄绵软的居家服饰躺在凉榻上,绛唇坐在他身边替他扇扇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今夏的天气。

江澄道:“今年比往年热了不少,等下日头没那么毒了,你去告诉江战一声,拨些银两出来给外头的百姓施些绿豆百合粥之类的。”

绛唇应声点头,道:“云儿昨日新制了绿豆凉糕,一直冰镇着,宗主要不要尝一尝?”

江澄道:“拿来我尝尝。这丫头的手艺一向是最好的,张大娘都夸她呢。将来也不知谁有这个福气能娶了她做媳妇儿。”他接过绛唇手中的碟子,用小银勺子轻轻切下一块翠绿的半透明凉糕尝了,丝丝凉意夹杂着绿豆特有的甜味,又有百合、莲子的碎屑做点缀,入口生凉,口感层次又鲜明丰富,果然是极用心的一道点心。

绛唇见他吃着高兴,边打扇子边说:“其实昨儿刚做好就想拿来给宗主尝鲜了,只是那会儿您正忙着,小丫头的东西都端到门口了,到底还是没送进来。”她拿扇子掩住红唇轻笑,道:“她可有点怕您呢。”

“我有什么好怕的,若我真的这么可怕,怎么就不见你怕过?”江澄杏眼朝侍女面上扫过,皱着眉头说:“定是你在背后说我坏话,让她听见了,她若真怕我,当初又怎会乖乖跟我回家?”

绛唇闻言,将扇子不轻不重地朝凉榻上一搁,“好不讲理的人,自个儿昨日训的那几个办事不利的门生都快尿裤子了,连带吓着了外头的云儿,这会儿倒说起我的不是来?”

江澄微一思忖就知道绛唇说的是什么了。他昨日生了大气,只因手下几个得力的门生接连犯了些低级错误,导致他们带出去的几个晚辈在夜猎时受了伤,好在补救及时才未铸成大错。然错便是错了,听着他们事后的汇报,江澄气得狠狠骂了那些高阶门生,还犹未解气地将他们全踹了出去领罚,扬言若是再有下次,就全都别回莲花坞了。

云儿来莲花坞的时间最短,也少有机会近身伺候,昨天想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发怒的样子,也难怪她会怕了。

思及此,江澄失笑道:“罢了,算是我错怪你了。‘二小姐’可别生气了?”

绛唇道:“‘二小姐’?”

江澄道:“你还不知道?江忠他们私下里可都这么叫你呢。”

绛唇皱起一对秀眉,道:“这怎么使得?而且……我怎么就是‘二小姐’了?”

江澄吃了口凉糕,“金凌曾经被戏称为‘大小姐’,你虽是我的侍女,吃穿却比普通的世家仙子还要讲究些,可不就是‘二小姐’了?”

绛唇拾起扇子重又给江澄慢慢扇风,无奈地叹了一句:“宗主,您就跟着他们一起闹吧。”

二人一卧一坐,重又说起些别的事来。不多会儿江澄就有些困倦,他熬了两天才把族内事务处理完,现下人一放松,倦意便阵阵袭来。绛唇见他要睡了,忙帮他散下发辫,又轻轻按摩他的头皮助他安眠。

午后时光闲闲,远处的知了无精打采地叫着,仿佛在昭示着这场酷夏有多么难熬。然而寝殿内凉意渐生,嘈杂的知了声也远远的并不觉吵闹,反而更衬托出几分夏日的宁静,江澄睡颜安宁,绛唇听着他的呼吸声,没多久也跟着犯困,干脆倚在榻上跟着一起睡了。

正当好睡之时,外头江战来了,他轻声唤了两句,没多久便听见里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竹帘一晃见是绛唇出来了,便道:“宗主歇下了?”

绛唇矮身微微一福,道:“是,刚睡下。管事可是有要紧事?”

江战一笑,拿出灵符信笺,道:“也不是要紧事,但是对宗主来说怕是顶顶要紧的了。”

绛唇见那张信笺上绘有卷云纹图案,立时明白这是谁送来的了,于是接过信笺进了内堂,唤醒江澄:“宗主,泽芜君来信了。”

江澄朦胧的视线瞬间清醒过来,他拿过信笺扫了两眼,起身趿上鞋子坐至梳妆台前,道:“替我梳头,今晚我就去姑苏。”

绛唇熟练地替他编着发辫,笑道:“云深不知处肯定很凉快。”

“是啊。蓝曦臣说山下的瓜农送了许多西瓜,格外脆甜。”他看了眼绛唇,继续道:“别馋,肯定帮你带两个回来。”

两人在镜中与彼此对视,绛唇甜甜一笑,手上动作更见轻快:“谢宗主,谢泽芜君。”

 

云深不知处,一座静谧的小院内,魏无羡正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从藏书阁拿来的书籍。

外头酷暑难当,寒室却是室如其名,格外凉爽。魏无羡生性怕热,故而这几日总会扣开寒室的大门,腆着大脸对蓝曦臣笑道:“大哥,借地儿给我纳会儿凉呗。”

蓝曦臣自然不会拒绝他,瓜果冰水一应俱全地放在魏无羡身边任他纳凉玩耍,两人都是会聊天的人,单独待在一块儿天南海北地谈倒也不会无聊,只是到底还是安静的时候更多些。魏无羡或是睡觉,或是翻阅藏书,蓝曦臣则要处理公务,偶尔也会和魏无羡聊一聊江澄,听他说些莲花坞的旧事。然后等太阳落山了,再等蓝忘机把他领回去。

这日,蓝曦臣想到前两日他与江澄互通书信,盘算着他应该手头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于是提笔邀他来姑苏避暑。

魏无羡听蓝曦臣说了这事儿便笑,“云梦的夏天可是热得不得了,江澄这会儿怕是要化了呢。”

蓝曦臣道:“你们以前怎么避暑?”

魏无羡道:“脱光了躺着呀。”

“……”蓝曦臣道:“一件不剩?”

魏无羡道:“哈哈哈,我开玩笑的。我们以前就溜出去采莲蓬吃。”他似是在回忆,唇际勾起如月般的笑容:“有个老头儿的莲蓬种的特别好,我们就爱去他家摘,可是每次都能被他抓住,怪就怪在他次次打的都是我。”

蓝曦臣搁下笔,安安静静地坐在窗下书案前,听着廊下的魏无羡道:“江澄他嘴上骂我活该,但是见老头打我打的重了,他就替我骂回去。我们十来个师兄弟就撑着船跑,跑得再听不见老头儿骂人的声音了才停下。”他回头朝蓝曦臣眨眨眼,“蓝大哥,你知道江澄那时候多好玩儿吗?我们把采来的莲蓬送给河岸边的农家女,我教他说,这样子以后就能和那些女孩子有话说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蓝曦臣笑着摇了摇头,魏无羡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惋惜神情,道:“我们所有人都在抛莲蓬给农家女,只有江澄一个人气鼓鼓地坐在船上自己剥莲子吃,我问他为啥不抛,他就通红着一张脸说‘我就想自己吃怎么了’,哎呀,我这个师弟啊!”

听到此处,蓝曦臣也笑了,道:“是晚吟会说的话。”

“听闻今年姑苏的莲蓬也不错。”魏无羡道:“江澄今晚应该就到了,明日我和他下山采些莲蓬上来吧。”

见蓝曦臣面露为难之色,魏无羡笑道:“哎呀,当然是正经采了付钱的嘛,‘主母’总不会赖人家的。”

蓝曦臣失笑,颔首道:“那便麻烦‘二奶奶’了,忘机喜欢吃带茎的莲蓬。”

魏无羡道:“那还是我告诉他的呢,当年他一副不屑听的样子,现在不也觉得带茎的好吃了?”顿了顿,他突然回过味儿来,“蓝大哥,你叫我什么?”

 

戌时,江澄抵达了云深不知处,还带了几块云儿新做的绿豆冰糕。魏无羡抱着碗舔了又舔,直说要认云儿作干妹妹,这样的话天天都有好吃的冰糕吃了。

蓝忘机沉默片刻,默默把自己碗里几乎没动过的冰糕挪进了魏无羡碗里,“吃吧。”

江澄舀了一勺冰糕,捂着半边脸翻了个白眼,凉凉地说:“酸——”

蓝曦臣忙把自己手里的换过去,道:“晚吟,吃我的,我的这份不酸。”

魏无羡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儿,抱着肚子满地打滚:“何止不酸啊,简直甜得发齁了!哈哈哈哈!”

两个人这样吵吵闹闹,直闹得满头大汗才罢休。江澄不喜全身黏腻着睡觉,散了头发泡进了寒室后头的小冷泉沐浴,忽闻背后有脚步声,他当是蓝曦臣来了,便毫无防备地靠在石壁上假寐,冷不防‘噗通’一声巨响,紧接着便被人兜头兜脸泼了满满的泉水,这下他再不知道是谁,那便真的白和那人一同长大了。

江澄怒道:“魏无羡!”

魏无羡大喇喇地光着身子溜到江澄身边,道:“在,在。嘶——好凉快啊,就是刚进来的时候有点儿冷,江澄,让我挨着你呗。”说着,他都不给人拒绝的余地,整个人便贴了上去:“呼——好多了。”

江澄恨不得把他一脚踹上岸去,但是那人扣着他的手,大半个身子倚在他肩上,难得的没有再聒噪,然而仰头看着天上繁星,这般安顺的模样配上这张清秀异常的脸,倒让人心里生出些许柔软来。

他默默叹了口气,卸了身上的力道跟魏无羡靠在一起,两人挤在不大的冷泉里泡澡,也不知是谁先睡着的,江澄意识模糊间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他双眼酸涩异常,本能地朝那双眼睛靠去,不多时又陷入了梦境之中,身上干燥而温暖,鼻尖萦绕着淡雅的幽兰香气,只愿沉在那双眼睛里,再不醒来……

 

次日卯时,难得魏无羡起了个大早,他梳洗停当后立刻去了寒室,见江澄正坐在榻上醒盹儿,于是上去逗他说话:“我们去采莲蓬吧。”

“唔……”

“趁天色还早,外头不热,马上就去如何?”

“唔……”

“那就快起来啊,你还干坐着!”魏无羡把江澄拖出被窝,边拖行边说:“师弟,师兄我腰疼,你体谅些,自己起来走路行不行啊?”

江澄打了个呵欠,纡尊降贵地自己爬了起来,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不知羞。”

魏无羡道:“寒室的蚊子真厉害,你脖子上这么大个蚊子块呢。”

江澄愣了一下,回头看他,道:“寒室哪儿来的蚊子?”他边说边摸脖子,忽然反应过来,在魏无羡促狭的笑容中,脸色慢慢泛红,忙回过头去再不看他,只管自己埋头洗漱,又从衣柜里挑出一套蓝氏的夏装来穿。

洁白的校服袖摆在日光下隐约呈现出几朵并蒂莲盛放的姿态,布料轻薄绵软,穿在身上仿若无物,最难得的是极其吸汗,即使是夏日也不会有厚重黏腻之感。

魏无羡围着江澄转了两圈,嘴里‘啧啧’两声,“这样的布料普通富贵人家别说是裁制衣服了,就是见也难得一见,即便是姑苏蓝氏的亲眷子弟也每人每年夏天仅得一件,而蓝大哥给你一做便做了十套这样的夏装,对你的爱重可见一斑啊。”

江澄抚平领口的皱褶,微微一笑,“他在我莲花坞的吃穿用度也都是顶尖的,就光是他来时我们同住的房屋,我也是聘了多少能工巧匠专门修建的。”他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给魏无羡看:“地砖全都是汉白玉的,冬日里的早早就铺上了厚厚的羊毛毯,生怕他冻着。屋前专门凿了个池子,引云梦泽的湖水进来,架了一座小桥横越其上,湖中栽满了莲花,夏日炎炎的也不用跑出去赏花了,开了门就能看见。你说,我哪一点做的比他差了?”

魏无羡哭笑不得,揽着他的肩膀:“哎,说你傻,有时候你还真傻,师兄我是让你跟他比的意思吗?真是的……”

“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多采些莲蓬回来吃吧。”

“魏无羡,你等等我!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喂——!禁止疾行啊!”

两人在尚还不算炙热的阳光下,一前一后地跑出了云深不知处,向着城内行去。

约至正午,天色却迅速暗了下来,不多时就有雨点砸了下来,江澄施了个‘避水诀’,又从乾坤袋中摸出一把油纸伞撑起来。魏无羡抬头看了一眼这把绘有玉兰花枝的伞,笑道:“特地为我带的?”

江澄怒道:“谁特地为你带的?不过是恰巧留在乾坤袋中,今日正好用上罢了。”

魏无羡闻言也不拆穿他,朝他露齿一笑接过他手中的伞柄,两人慢慢向城外走去。

本以为的阵雨很快就会过去,哪知今日老天爷似乎是发了性儿,这雨越下越大,竟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江澄见魏无羡半边肩膀都湿了,于是道:“去那个凉亭里等会儿吧。”

魏无羡朝江澄手指的地方看了眼,似笑非笑:“真要去?”

“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到时候你变成落汤鸡回去,蓝二还不知道怎么瞪我。”江澄看着凉亭撇嘴:“你还怕这个?”

“怕,当然怕啦。”魏无羡戏瘾上来了,顺势挽住江澄的胳膊:“那吊在中间的东西,舌头都拖到胸口了,人家好怕怕~”

“……”江澄一阵胸闷,“你滚!”

一个夷陵老祖,一个仙家宗主,才刚踏进凉亭中间那吊着的东西便猛一个激灵,晃了两下后挪着破布般的身子到了凉亭边,见那二人坐下似是不打算走了,狂风暴雨把她残破的身躯吹得东倒西歪。她很是委屈的模样,吸溜着通红的舌头拿眼睛瞟了他俩一眼,再瞟一眼,忽然和江澄对上了,她原本堪堪留在亭子里的身体朝后一仰,整个翻了出去。

“怎么还不走啊……可淋死鬼了……”她爬起来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凉亭下直哆嗦,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盖过雨声传了过来:“这雨什么时候才停呀……我的家呀……又要被强取豪夺了……哎……愁死个鬼了……”

二人见她身上鬼气森森,然颜色清澄并无污浊,想来虽是吊死鬼,却从未害过人,便有意超度她。只是此次他俩下山是为了采莲蓬,也没想到会遇上这个,故而身上皆未携带超度法器一类的东西。魏无羡尤其容易对女子心生怜惜,便开口道:“你进来避雨吧,我们一会儿就走。”

“这雨什么时候才停呀……哎……哎……好愁鬼呀……”

“……”

“……”江澄皱眉,生硬地开口:“我们还能吃了你不成?快进来!”

“呜呜呜……霸占了我的家……还这么凶……愁啊,愁死鬼了……”

魏无羡见江澄一张脸又红又白的,打趣道:“我就让你以前多和女孩子说说话吧?你偏不听我的,这不是女鬼都怕你了?”

“我可学不来你那招蜂引蝶的本事。”江澄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下生出一股不服之意,他虽不愿承认,却打从心底里佩服魏无羡的这种‘本事’的,毕竟在他们那个时候,魏无羡讨女孩子欢心的这张油嘴实实在在替他招了不少‘跟班小弟’。

他一把拿过放在两人中间的油纸伞,撑开后扔到了女鬼身旁。女鬼‘咦’了一声,枯瘦的手腕拿住了细细的伞柄,“太好了……有伞遮雨了……太好了……不用淋雨了……”

魏无羡颇为奇怪地看了眼满脸写着‘别来烦我’的江澄,又转头去看撑着伞蹲在亭子边的小小身影,唇边漾起一抹无声无息的微笑。

 

寒室院内花木扶疏,一场疾雨过后,雨珠凝在花蕊上将落未落,映上色泽柔和的阳光,折射出满院的流光飞舞。

玉管狼毫吸饱墨汁,蓝曦臣微一思索,提笔写道——

翠岚迎步兴何长

笑领渔翁入醉乡

日暮渚田微雨后

鹭鹚闲暇稻花香

写罢,他又换了一支笔,敛袖细细描摹一枝雨后翠竹。

蓝忘机端着一盘切得整齐的西瓜来到窗前,敛袍坐在窗下递了一片西瓜进去,道:“刚从井里拿出来的,很甜。”

蓝曦臣把宣纸挪到一旁伸手接过西瓜,咬了一口慢慢嚼了,咽下后才道:“果然很甜。”

蓝忘机点了点头,默默吃了一片后,道:“兄长,我们明日做西瓜皮吃,好吗?”

“……”蓝曦臣道:“真的可以吃?”

“魏婴说可以吃的。”蓝忘机拿着一块西瓜皮,说:“削去外面的花纹和最里面的囊肉,切成丝后用盐搓匀,放进小瓮里,再依次放入酱油、细盐、花椒、糖、香油腌渍,两日后便能吃了。”

“听起来不错。”

“魏婴说,吃起来脆脆的,用来下饭最好了。”蓝忘机看着兄长,忽然问:“江宗主没和兄长说过吗?”

蓝曦臣摇了摇头,“没有。”

蓝忘机微微垂下眼睑,“反正,婴说可以吃的。”

蓝曦臣心下柔软,他将弟弟的头发撩至耳后,笑着说:“我们明日就一起做西瓜皮吃。”

如霜的脸庞在夕阳下显得愈发温软柔和,眸中笑意不经意地蔓延至嘴角:“明日让他们做的时候,少放些花椒,只是不知会否影响口感。”

“不若做两份,一份做辣的,一份做不辣的。”

“嗯。”蓝忘机看着剩下的几片西瓜,道:“这些西瓜皮也不知够不够,要不要再去买些回来?”

“或许会不够呢,若是好吃,还得给叔父以及几位前辈送些去的。”

“那明日一早便再让人送些西瓜上来。”

“也好。”

兄弟二人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临窗而坐。蓝曦臣望着蓝忘机,只觉得他心底那些跃跃欲试的情绪连带着自己也跟着期待起明日的到来,道:“忘机变了。”

蓝忘机一怔,道:“并未。”

蓝曦臣笑道:“怎会没变?我的忘机现在越来越爱笑了。”

蓝忘机静默一瞬,缓缓低下头,唇角似笑非笑,“我自己倒不觉得。”

“这是好事,也多亏了无羡。”

蓝忘机唇角弯出一道清晰的弧度以作回答,忽然听到魏无羡的声音:“蓝湛!”

他抬眸望去,正见一支枝干挺直的莲蓬向他迎面飞来,他伸手接过,微露不解神色地看着魏无羡,只见那人怀里抱着一大捧莲蓬朝他跑来,扬起汗津津的脸凑近他,道:“热,二哥哥擦汗。”

蓝忘机掏出一块叠得像白豆腐的帕子替他擦脸,又剥了一枚莲子塞进他嘴里,“辛苦了。”

若不是此处还有蓝曦臣与江澄在,魏无羡真想不管不顾的就这么用嘴把莲子渡给他。刚才他与江澄进来,就见双璧静静地坐着,兄弟二人眉眼愈发相像,但更难的是蓝忘机嘴角竟还含着一抹微笑。这笑容似是一双妙手,在魏无羡的心尖上轻轻弹奏出一曲爱意绵绵的曲子,他不知要如何将这份爱传递过去,却忽然想起了少年时抛出去的那一支支带茎的莲蓬。

江澄站在不远处,笑盈盈地看着他二人情意缠绵,隐隐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却不敢将眼睛扫过去,只是过了须臾,那抹温绵的视线仍如轻风般徐徐落在身上,他脸庞微微一烫,人已不自觉地朝那人看去。

蓝曦臣在屋内与他隔着窗遥遥相望,和煦的笑容凝在嘴角,轻轻唤他:“晚吟。”

江澄忽然心头一热,下一刻已是抛出了一支仍带着水珠的莲蓬:“蓝曦臣,接着!”他见人把莲蓬稳稳接进手中,道:“带茎的莲蓬最好吃,你尝尝。”

蓝曦臣剥出一枚碧绿的莲子放进嘴里嚼了,只觉齿颊留香,口内生甜,遂又剥了一枚递到江澄嘴边,道:“晚吟也吃。”

江澄的脸猛地就红了,他似是犹豫了一下,终是乖乖低头咬下蓝曦臣指尖的莲子。难得的是魏无羡竟没在这事儿上玩笑他,反倒很自然地递上一片西瓜,道:“西瓜配莲子,虽是红配绿俗得很,谁又敢说它们不是夏日里的绝配呢?”

“这西瓜果然好。”江澄咬了一口带水声的瓜肉,看着魏无羡道:“我们做西瓜皮吃吧,好久都没吃了。”

魏无羡自然拍手称愿,江澄又问蓝曦臣:“西瓜皮你吃过吗?”

蓝曦臣摇头,问:“怎么吃?”

“我跟你说啊,先把外头的皮和里面的这层囊肉削干净……”

近晚时分,寒室内绿树成荫,丝毫没有夏日的炙热之感,江澄声音清朗愉悦,与魏无羡一同向双璧说着那个有些吵闹的、却让他们无比留念的,莲花坞的夏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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