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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澄】赶尸人

看清楚CP再进来!

高亮预警——

病娇!病娇!病娇!病娇!

不能接受者请立即绕道。

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批评教育。

以下正文——

蓝家世代为官,到了蓝曦臣父亲这一辈却家道中落,幸得当今圣上垂怜没有赶尽杀绝,留了几亩薄田让蓝父带着两个儿子告老还乡。

然而蓝父没几年也郁郁而终了。

蓝曦臣小小年纪拉扯着弟弟,靠着田里的租金度日,弟弟日渐长大,去年也去镇上做了教书先生,半个月回来一次,蓝曦臣则守着家门口的田地种种瓜果,日子也算舒适。

三伏天里,连树上的知了也无精打采,蓝曦臣给家门前种的小菜浇了水,拔了杂草,早已累的满头是汗。他直起腰杆正了正脖子,忽然被一抹银光闪花了眼睛。

地上是一个刻有九瓣莲的摇铃,做工精美。蓝曦臣幼年时也随父亲开过眼界,见过不少稀罕东西。单凭眼前这个摇铃的做工,不是贡品就是谁家的传家之宝了。

他轻轻晃了晃摇铃,悠远的铃声顺着阳炎荡出老远,竟让人心中无端生出几缕凉意,大热天的听着倒舒服。于是又晃了几下,便把摇铃放进了背后的篮子里。

这么好的东西,八成是有人不当心弄丢的。自己就好生替他保管着,若有人寻来,自己就完璧归赵。

正要回屋纳凉,赵家大婶抱着洗干净的衣服自溪边而来,蓝涣见了笑着打招呼:“赵大婶,怎么赶在日中心洗衣服?可别热坏了。”

“哎呦,涣哥儿你不晓得?听说昨儿有从夷陵来的赶尸人住在俺们村附近,可吓人呢,俺早些洗干净了早些回去,免得晚些时候遇见了,给冲撞了。”赵大婶说完,又与蓝涣闲聊了几句便走了。

蓝曦臣在村子里住了十年,早就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炊烟,蓝曦臣做了一菜一汤,又丢了几块肉给养了十年的看门老狗,回屋看了会儿书便已不知不觉到了亥时。

正要梳洗睡下,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蓝曦臣披了一件外套走至院中,忽然想起了中午赵大婶说的赶尸人。

月色明亮,夏日的夜风带走了白日的酷热,激出了深夜里的几许凉意。

蓝曦臣透过门下的缝隙见有人立在外面,又听不到有人说话,不由头皮一麻,壮着胆子问:“是谁?”

“我是进京赶考的书生,糟了难逃到此处,我不是坏人,请公子开开门让我避一晚,天亮我就走。”

那人声音清越好听,带着点被湖水浸润过的湿润,听起来赏心悦耳。蓝涣常年住在村里,心思纯善,听见是一书生遇难,想起了远在镇上教书的弟弟,不由心中一软,道:“公子且等一等,我栓好狗就开门。”

土黄色的老狗面朝大门耳朵直立,尾巴下垂,喉咙里呜呜低吼着往后退去,蓝涣费了一番功夫才栓住他的脖子,低声警告:“不得无礼。”

门外修长的身形在月光下略显单薄,蓝涣抬头正对上一双杏眼,心下没由来的一震。

那人一对细眉微蹙,薄唇微抿似有千言万语欲诉,一席浅紫衣衫下摆溅了星星点点的泥土,看样子是走了许多路过来的。

“公子快请进吧。”蓝曦臣侧身让过,紫衫男子垂首谢过,跨过门槛的时候不知怎的差点儿绊倒。蓝曦臣眼明手快地扶住他,“公子小心。”

“失礼了。”男子不动声色地推开蓝曦臣的手跟着他往里走,视线缓缓滑过瑟缩在墙角的老黄狗身上。

蓝涣引人入内,转身关上了房门,见他局促地站着,忙道:“公子请坐。”

“不了,我冒昧打扰已是失礼,不敢再坐公子的凳子。”

“那……喝杯水吧。”

“多谢公子。”男子接过蓝涣手中茶杯,只略沾了沾唇便放下了。蓝涣只当他喝不惯,便一笑而过。过了片刻,思量着人应该心静些了,才问:“公子怎么称呼?”

“鄙姓江,公子叫我江澄便好。”

“鄙姓蓝,看着江公子年纪还小,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江澄微凉的视线落在蓝曦臣温雅的脸上,唇角勾了勾,“蓝大哥。”

“江公子一介书生,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江澄手指微微一颤,半晌才干涩开口:“我……我遇上了山洪暴发,所有东西都被冲走了,幸好上天眷顾让我留了一条命,今年赶考无望,我便想着先回去再说,路过贵地……却、却……”他目光朝窗外幽幽一荡:“我不知道赶尸人也在这里,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外面全是乱窜的走尸,我被一路追赶,沿途求了几户人家都不肯开门,只有公子你肯救我。”

蓝涣闻言笑而不语,心中却另有一丝疑惑。

他说他沿途求救,可是村里入夜之后就半点声音也无,别说是他拍门呼救,就连他口中说的乱窜的走尸,也半点没有脚步声发出。

蓝涣借着饮茶的动作又细细打量了江澄两眼——

生得好模样,只是脸色比自家弟弟还要白上几分,双眼虽则漂亮却似乎只是睁着,方才在月下还有几分神采,如今却是半点神韵也无,乌发倒是梳理得整齐,一点儿也不像是狼狈赶路的样子,袖中露出的手腕瘦骨嶙峋,还有几块鲜红色的斑痕。

察觉到蓝涣的视线,江澄忙掩住手腕,神色僵冷地看着他,隐有攻击之态,“蓝大哥可有什么疑问?”

一股凉意自尾椎骨升起,生生将蓝涣的疑惑压进了腹腔中,他摇了摇头,“没有,天色不早了,我们……”

话未说完,院门便被人拍得震天响,江澄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连退了数步整个背脊都贴到了墙上,“他、他来了……!”

“谁?”

“走尸……乱窜的走尸!”

蓝曦臣整个头皮都要炸了,他吞了吞喉结,紧紧盯着门缝下晃动的黑影。

“有人吗?”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如春日百花所酿的美酒,仿佛能让人看见他有一双桃花眼。

“公子何事?”

“我有东西落在你家了。”

“……是什么东西?”

那人一笑,说:“这我可不方便告诉你,你只管开门,我拿了东西就走。”

一双冰冷的手猛地攥紧蓝曦臣的手掌,“不能开……”江澄极力压低了声音:“开了,就完了……!”

蓝曦臣回头,见江澄双目滚圆,眸中似有浑浊雾气,待要细看却又什么也没了,正欲说话,外头又道:“小友,我劝你还是开门,你也好睡个安稳觉。”

“别开……求你……”江澄面无人色,浑身瑟瑟发抖,“求求你……求求你别开,救救我……”

蓝曦臣心下霍地柔软下来,他看着掌心惨白的指尖,心想着他是受了多大的惊吓才能吓得手这样凉,忆及看着与他同岁的弟弟,蓝曦臣拍了拍他的手背,以口型告诉他:别怕。

“你找错人了,我并未捡到你的东西,你去别处寻吧。”

“呵……小友,我奉劝你干净开门,你要知道,这个人世间,眼见未必为实,有些东西,可是会骗人的。”

江澄凉凉的气息喷洒在蓝曦臣耳边,声音几乎带出了哭腔:“是啊,会骗人的……他想骗你怀疑我,好让你开门。”

蓝曦臣点了点头,扬声道:“多谢兄台提醒,在下受教了,请回吧。”

半晌过后,确定门外已经无人了,蓝曦臣才回身安慰道:“他走了,你安心歇息吧。”

江澄缓缓低下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指尖无意识般抽动了两下,“多谢蓝大哥……”

“来,今日你睡床,我打地铺,快些歇息吧。”

“不了,我睡不着……”他的语调平平而缓慢,一步步挪到窗边,“我就在这儿站着,蓝大哥你睡吧。”

蓝曦臣忽然奇困无比,不知哪儿来的风把桌上的烛火吹灭了,他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次日,蓝曦臣被一股微妙的气味唤回了昏沉的意识,他强迫自己睁开双眼,见到了熟悉的屋顶,昨夜发生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江澄!

他忙向窗边望去,江澄并不在那边,或许见天亮就走了。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他这一觉睡的无知无觉很是酣沉,醒来却比干了三天农活还累。

蓝涣扶着脑袋慢慢爬了起来,垂首趿上鞋子,忽然眼皮一跳,整个人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吞噬。

当他连滚带爬地推开院门后,门前一溜儿白衣人直挺挺地站着,又将他吓得跌了回去,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声尖锐的笛声自近处传来,白衣人晃了两下,齐齐向两边跳开让出一条路来。黑衣红带的男子手执一管黑笛意态闲闲地踱步而来,蹲在蓝曦臣面前将他上下看了个遍:“哟,不错嘛,没缺胳膊没少腿的。”

来人一双桃花眼自始至终带着几分笑意,身上却透着股邪气,他朝屋里努了努嘴,道:“知道那是什么吗?”

蓝曦臣点了点头,又慌忙摇了摇头。

黑衣人嗤笑,又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听过夷陵老祖魏无羡的名字吗?”

蓝曦臣点头:“你、你就是……”

“不错,你既听过我的名字,那便该知道你屋里面的是什么了吧?”

“可是……你为何昨夜不说?”

“我昨夜要是说了,他狗急跳墙拿你做人质,到时候两败俱伤,你以为你还能和我说话?”魏无羡绕过蓝曦臣,径直朝院里走去。

“我操!真有狗啊——!!!”

蓝涣把狗栓到后院去,魏无羡才敢大摇大摆地进来。他看着躺在地上杏眸半睁的僵直尸身,轻轻叹了口气:“哎……大热天的,你跑什么?有味儿了不是?”

他环视四周,勾了勾手指,蓝曦臣床头的九瓣莲摇铃便飞入他手中,他仰头朝窗外的人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蓝曦臣老实地摇了摇头。

“这是我为他特制的招魂铃,那日不知怎的掉了,不想被你捡去。”

“我捡到的那日,只是摇了几下而已啊,他怎么、怎么就……”

魏无羡的手指缓缓抚过江澄的脸颊,目光眷恋,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春色暖意:“你以为他是谁?你以为……随便什么东西,都配得上他吗?”他的目光狠狠剐上蓝曦臣的脸,神色在明暗晦涩的房内显得狰狞无比,“算你识相,你若是昨晚敢碰他分毫……”

下半句话不用说,蓝曦臣也能猜到是什么。然而那人忽而扬唇一笑,又是那风流少年郎的模样:“若是你昨晚敢碰他分毫,怕是也活不到现在了。”

说着,魏无羡便不再理会蓝曦臣。九瓣莲摇铃在江澄头上轻轻一晃,铃声悠远而空寂——

“起。”

江澄直挺挺坐了起来,微垂的头颅来回晃了晃,几缕柔亮的黑发顺着脸颊滑下,竟让他的侧脸看起来异常乖顺,稍显刻薄的薄唇长在这张线条柔和的脸上,与那沉寂的杏眸凝在一起,竟显得无比和谐。

他一步步走进日光中,苍白至透明的脖子上有几块形状不均的绛红斑痕,脖子像是承受不住头颅的重量,随着他的步伐晃来晃去,一滴鲜红的血水便这样毫无征兆地甩到了蓝涣的足边。

魏无羡捏住江澄的下巴,悉心在他鼻孔里塞上了棉花,“你吓到人家了,昨晚好歹在人家家里住了一夜,不道谢便算了,可不许胡闹。”说完,他朝蓝曦臣拱手:“多谢。”

他手里晃着摇铃,嘴里哼着小调头也不回的走了,跨出门槛后,他回身牵起了江澄的手:“你啊,只会走路,怎么都学不会跳,看吧,每次还得要我扶你。”然后他就像是做惯了一样,将他轻轻托起。

江澄的黑发将两人的脸罩在了一处,但是蓝曦臣却觉得,魏无羡一定对他露出了非常溺爱的笑容。

村里的人因着赶尸人的到来都闭门不出,蓝涣见魏无羡牵着江澄走到了队伍最前面,一面摇着铃,一面嘴里吆喝着开路,死气沉沉的队伍缓缓走在出村的小道上,往山上去了。

 

晚上,魏无羡在深山的破庙里仔细地替江澄一遍遍擦着防腐的药剂,嘴里不住地抱怨:“早让你和我去夷陵学赶尸,你不肯,还骂我,现在好了吧?还要劳烦师兄我接你回家……”

“天热了,你一向最怕热,唉……你说你,以前总说我麻烦你,这下子你看,为了把你好好带回家,师兄我真是愁死了。”

“好好的跟我回去就是了,你说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像五年前那样,把你的手脚筋脉再断一次,让你待在我身边,你说你,跑什么……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这是最好的脂粉,听说是宫里妃嫔用的,涂了以后皮肤又白又细腻,你脸上的斑我帮你遮住了,但是你身上的斑太多了,师兄我可买不起这么多脂粉。”

“不过好在你皮肤白,又是在水里浸了一日一夜的,那些红色的斑痕长在你身上也好看……哎,那日是我不好,不该为了抓你而御尸,否则你也不会慌不择路地跳下山崖了。”

“还好下面的湖水浅,要是水再深些,你就又跑了……还好,还好你摔死了,还好……”魏无羡抱住江澄,一遍遍抚摸着他后脑勺凹陷的地方。

“夜深了,你也睡吧,昨晚一定没休息好。”魏无羡拥着他躺下,像幼年时那样,缠上他冰凉僵硬的身体,“师弟,快睡吧,师兄抱着你。”

 

“你就……别再哭了……”

 

破庙外,阴风刮过,凄厉的哭声如同每一个夜晚一样,如约而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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