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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LO主,主食曦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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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当时少年之无心

一篇不太像贺文的中秋贺文。

各位节日快乐♪٩(´ω`)و♪

依旧是当时少年的时间线。


天,一定会破晓。即便看到的光明只有那么一点点,但那依旧是明天的太阳!


以下正文——


潺潺流水与姑苏静谧的夜晚缠婉,交织出一席静好安逸。月朗星稀,烛火照映出房中搂抱着幼童熟睡的女子,绵软的姑苏童谣悠悠入耳,直要教人睡去。


江澄胶着的目光从窗上移开,往约定的地点赶去。


数日前,江澄在夷陵与蓝曦臣达成共识一同伐温,他请蓝曦臣先行一步,届时自己会与魏无羡共同前来姑苏会合。


然而直到今日,魏无羡依旧下落不明……


夜风卷起一地落叶,江澄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一抬眼却看见凉亭中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人。


那人一见他,眸中已带了几分笑意,上前依礼拱手:“江宗主。”


江澄一怔,这个称呼陌生而又熟悉,却从未属于过他。

指甲磕得掌心刺痛,他强自定下心神,弯腰行礼:“蓝宗主。”


几个月的逃亡生涯似乎没有让这位白衣公子有所改变,仍旧是这样清淡宁静的样子,只是向来温煦的眼中平添了几分坚毅,更有了大家宗主的风范。


全然不像自己……


前两日他自溪中取水,哪怕是烈日之下,他眼中的阴鸷也清晰可见,哪里还有半分当日的明艳。


明明不过才几个月,回想起来却似前世的事情了……


“今日天色已晚,江宗主不妨随蓝某先去歇息。”


蓝曦臣的话唤回了江澄游离的神思,他向前引了两步,见江澄仍是站着,笑道:“那里曾经是一位蓝氏前辈的居所,前辈仙逝之后便一直无人居住。”


“多谢蓝宗主了。”


“如今已过了蓝氏宵禁,我也不便破禁进去,免得惊扰族人。要委屈江宗主今晚与蓝某同住了。明日一早我们再一同上山。”


江澄微微一愣,想到这本就是蓝氏的屋子,自己是客,反倒让主人说这话,不免有些赧然,“蓝宗主客气了,是江某叨扰才是。”


蓝曦臣一笑,不紧不慢的在前头带路,二人默默行了约一炷香的时候,一间不大的小屋便在月色的掩映下渐渐清晰。


房间分里外两间,中间用一块素净的纱布隔开。外间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小板凳,一个简陋的柜子用来放杂物,墙上挂着一张古琴,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外面种着的几枝翠竹。里间更简单,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小方桌。


虽说是许久无人居住,但所有东西皆一尘不染,想来必定是时常有人照料的缘故。


“江宗主就睡里间吧,蓝某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江澄点了点头,抱着不知名的佩剑慢慢躺了下去。


外头静得只能听见竹叶‘飒飒’的声音,他闭上眼睛,幻象自己仍在莲花坞的房中,外面是荷叶连天,魏无羡在他身边摊手摊脚地打着呼噜,偶尔能听见外头侍从走路的声音,鼻尖满满的都是……


血的味道。


他猛地从榻上坐起来,却是腹中一阵剧痛,又蜷缩着倒了下去——金丹修复后他便时不时会感到疼痛,也不知是否会一直痛下去……


“江澄,你怎么了?”


突然出现的熟悉声音把江澄身上的疼痛都赶走了大半,他抬起头,只见门边站着一个人影,进来的时候无声无息,竟让他没有半分察觉,必定是个高手。


“哟,你还认床啊?”那人走进他,容貌渐渐明亮起来。一双桃花眼勾人的很,嘴角永远挂着不正经的笑,眼里的担心却不容置疑,他伸出手,“怎么了,一头的汗。”


“魏无羡……你、你怎么来了?!”江澄一把抓住他的手,狂喜的心情让他忽略了掌心不正常的冰凉,“你到哪里去了!”


“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是说了让你在山脚下等我吗,你倒好,修复了金丹拍拍屁股就走,害的我一个人在山脚下喝了几天的西北风。”他不客气地占了大半张床榻,双手垫在脑后:“累死我了。”


“我没有……”江澄微弱地抗议着,他忽然有些迷糊。他好像的确是修复了金丹之后就直接来了姑苏,又好像没有……


等等,他为什么要来姑苏?


江澄凝神的功夫,方才被乌云遮住的月光一点点爬上魏无羡的身体,他这才注意到这人的脸白的不正常,眼角红的像是要滴血。


“你怎么了?脸色不好。”江澄朝他伸手问道:“可是一路赶来姑苏累的?”


魏无羡一撇头,手背‘啪’地打开江澄的手,兀自露出一个幽然的笑容:“姑苏?江澄,你好好看看这里究竟是哪里?”


江澄顺着他的话缓缓转动着目光,双眼越瞪越大,心脏‘噗噗’直跳,一股难以言喻的炙热冲上他的脑门,脑中轰然一响……


这里,是他在莲花坞的房间,而外头不知何时已经火光漫天……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江澄下意识地抓住魏无羡,这才惊觉这人的手凉得不正常,他猛然抬头,只见魏无羡脸上流下数道血泪,“魏无羡!”


“江澄,我要走了……”


江澄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拼死拉住魏无羡,可是那双手却仍是一点点从他掌中抽开。


“你什么意思,魏无羡!魏无羡!!”


魏无羡的身体像一张纸片一样越飘越远,他靠在门上望着江澄痴痴地笑,门外是冲天的火光和疾奔的人影。猛然间一双手从外头伸了进来,扯住了魏无羡的脸,之后越来越多的手抓住了他的身体,瞬间将他撕成了碎片。


“啊啊啊啊——!!”


江澄惨叫着醒来,他捂着抽痛的心脏用力呼吸,一遍遍地小声重复着:“梦……是梦,是梦……”


“江宗主,你怎么了?”


蓝曦臣点起油灯,正要替江澄倒杯热茶,脖颈中不觉已贴上一层薄薄的阴寒。他缓缓松开手,摆出一副毫无攻击性的姿态,声音仍是柔软的,“江宗主,可是做噩梦了?”


江澄拿着匕首的手腕微微一震,混沌的眼中渐渐笼起对光的凝聚,须臾,才松开被挟持之人,脱力般跌坐到椅子上。


呼吸声沉重而滞闷,江澄将脸埋在潮腻的掌心,声音闷闷的像是一口堵在腔子里的血,“抱歉……”


蓝曦臣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在江澄面前,似是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人不是自己,平和而从容,“江宗主近日也累了,喝些热茶暖暖胃,等下也好睡些。”


江澄随意抿了两口,头发有些乱了他也无暇顾及,勉强向蓝曦臣道了声安,他便一下子跌进了硬邦邦的榻上,用斗篷把自己全身上下罩了起来,蜷成一团睡了。


蓝曦臣在一旁坐了许久,单听呼吸声便知道他必然还醒着。起身掀开许久未用的香炉盖顶,撒了一把粉末进去,又捏诀燃了小火,不多时便有清远幽静的香味徐徐升起,似是将屋中披上了一层轻纱。


江澄神思倦怠,浑身上下提不起半点暴戾之气,他翻身回视蓝曦臣,眼神温软而迷茫。


“这是蓝氏特制的安息香,能平心静气,安神助眠,江宗主放心。”


蓝曦臣靠近江澄,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怀中的帕子轻轻替他拭去额上冷汗。


江澄眸光闪了闪,似是要极力睁大眼睛看着他,终是不敌安息香的威力,缓缓合上了眼睛。


紧握着匕首的手一松,利器掉到了地上,蓝曦臣将它拾起后放回江澄枕边,自己则转身去了外间。


“呜……”


身后传来极细微的呜咽,蓝曦臣回眸,见江澄痛苦地蹙着眉似是想要醒来,却无法抵御安息香,只得被困在噩梦中。


冷汗、泪水齐齐从这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滑落,蓝曦臣忽然想到——江澄虽为宗主,可是年纪,却和自己的弟弟一般大。


弟弟尚且有家可回,有族人可依,而他……却是什么都没有的了。


蓝曦臣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如今天下大乱,温氏横行,全族皆灭的大小世家比比皆是,就连蓝氏也是朝不保夕,要说心疼,那所有遭受无妄之灾的氏族都该被心疼。


但是……


他撩开黏在江澄额上的湿发,指尖点上那蹙紧的眉心。


但是他只想现在,自己至少能化开这半大少年的心结。


广袖轻抚间,泠泠琴音充盈着竹屋内的一方小小天地,明月似是被顶在了竹子上的圆盘,一点一点向西滚去。


合着微风,江澄缓缓睁开双眼,桌上放着热腾腾的稀饭,冒着暖融融的香气。


“江宗主,早。”蓝曦臣放下两碟小菜,道:“粗茶淡饭,还望不要嫌弃。”


江澄静静凝视着他,良久,唇角牵起一点弧度,微垂了眼睑低下头,“昨夜,是你在弹琴吗?”


“吵到江宗主了?抱歉,我原本是……”


“没有。”江澄顿了顿,微咬了下唇,“我是跟着你的琴声,才走出来的。”


蓝曦臣的神色一松,笑道:“如此便好。”


“谢谢。”江澄的声音很轻,他像是不习惯,又像是不好意思,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埋头吃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两个字只是别人的臆想。


看着那削瘦的背脊,蓝曦臣心里不由的一刺,他在江澄身边缓缓坐下,含笑道:“吃慢些,时间还早,不急着上山。”


江澄闻言一怔,他放下碗筷看向窗外。


远远的,一线微光破除黛青的天际。


原来,才正要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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