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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发)【曦澄】白驹(六)

代替 @瑞谦 发文!原作者是她哟!!

母亲

 凌晨三点,虞夫人拿了一盘水果进到江澄的卧室。江枫眠守岁后早早就去睡了,魏婴折腾了大半宿也窝在了床上休息。

灯火通明的江家只有母子二人醒着。他们在地毯上隔着一张小桌对坐,气氛有点严肃。

“母亲”江澄率先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我要说的是一件您可能不会接受的事情,也许……”他感觉胃里抽痛,凉意弥漫了全身,指尖冰冷:“或者说肯定,肯定会伤害到您的。”

“如果你不说,才是真正伤害我。”虞夫人看江澄如此,佯装冷静地喝了一口茶,手心里却满是冷汗。

江澄看着面前的桌子,把果盘上的橘子和樱桃数了个遍,并在心里试着目测出它们的体积和占地面积,直到他认为自己准备好了,才停下这毫无用处的尝试。

“我喜欢一个人。”江澄的手指冰凉,却又觉得脸快烧起来,本来以为平静无波的声音实际上发着抖 。
这是根本控制不住的紧张。

“交女朋友了?”虞夫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带着家族顶起一片天的女强人,经历的事情并不少,了解的荒唐事也不少,见到江澄这幅样子就知道真相一定不是和自己所说的那样简单,可并不愿意去想那个可能性。

抢先问出来,也许他就可以不说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她的声音已沉下来,心里的不安让她想快速解决这场谈话。

她的儿子不会这样的。

“不,不是女朋友”

你不要说了!

“母亲……您说什么?”

听到江澄的疑问,虞夫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小声说出了心底的想法,眉头紧缩着避开目光,眼神闪烁。

江澄迟疑了一会,心脏搅在一起,像是在捂化冰块又被泼了滚烫热油般缩着疼。可有些话,不说清就会一直扎着人,疼一辈子。

他的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不是女朋友。”
“我喜欢的人是蓝涣。”

很好。
虞夫人疲惫地闭上眼睛,从江澄请求这场谈话时就哽在心里的不安被这一句话狠狠地拽出来摊平在她面前。

“没有理由要说吗?”她的声音很平静,为了不吵醒其他人也刻意放低了些许:“为什么喜欢,怎么样才能让你放弃对他的喜欢?”

江澄惊慌地抬头看着她,和她极其相似的眉眼透露出的无措让虞夫人不忍细看。

“人会对照顾、爱惜自己的人产生依恋,斯德哥尔摩甚至会让人质爱上绑匪,这存在,却不合常理。”虞夫人快速地分析,试图让江澄意识到他这种感情只是对蓝涣的依赖。

“我知道你从小就缺乏父母的关爱,这是我们的疏忽,可你不能把对父母的爱转移到蓝涣身上,并且把它误认为恋人之间的爱情,这是特别容易犯的错误……你!”
她失态地打翻了桌面上的水杯。

江澄跪了起来,隔着那张桌子。

虞夫人僵硬在原地,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明知不可而为之。”
江澄低着头:“母亲,我在做一件明知不可却还是一定要做的事。我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爱人,我不能隐瞒他的存在,更不能欺骗我的父母。”

虞夫人平生第一次觉得手脚发软,眼前出现大片的白。她晃着身子站起来,后退两步扶住墙壁,湿润的眼睛望着腰板笔直跪在原地的江澄:“谁给你勇气,让你用家规为自己辩解的?”
她的声音一直在抖,全然没了平日里逼人气势,更像一位被打击到的母亲。

江澄酸了鼻子,努力眨眼憋回眼泪。

“父亲说,魏婴比我懂这句话的真正意义。我最近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说。”

“魏无羡心里装的是大爱,一种正义使命感,这可以让他成为英雄,但是他有蓝湛了。”他说到这尾音有些走调,不得不微微停顿一下,习惯性地隐藏起委屈,绷着声音继续

“他可以和小爱一起来成就大爱。可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江澄没哭,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想起蓝涣每天回家都要把这双手捉住塞进他温暖的大衣兜里,歪头冲自己笑。

“母亲,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让父亲看到我,努力成为你们的骄傲,努力成为一个不惹事不胡闹的学生,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成为你们最好的儿子了。”

“但我什么都没有”

“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一个蓝涣了”

江澄看着虞夫人已经红了的眼眶,轻声安慰,却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到了腮边:“您别哭,我一直爱着您和父亲,爱着姐姐,也把魏婴那小子当兄弟。我没得斯德哥尔摩,也分辨得出来什么是亲情、友情、和爱情。我没有在蓝涣身上找到属于父母的影子。”

“他是一个,特别好的爱人。”江澄有点不好意思说出这个词,却还是直白地表态,避免虞夫人心中的不安猜疑:“我们之间是爱情,彼此都是。您放心。”

虞夫人顺着墙壁滑下来坐到地上,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滚落下来,从来没见母亲哭过的江澄愧疚又自责,手忙脚乱地绕过桌子给她擦眼泪:“对不起,妈妈,我……”

“嘘,嘘,别道歉。”虞夫人的心疼到扭成一团:“是妈妈对不起你……”

她抱住江澄,一下下顺着少年清瘦的后背抚摸:“你是我的儿子啊,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她终于显示出自己的柔软和爱惜,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因为心疼而哭泣。

江澄的肩膀被虞夫人的眼泪沾湿,这让他也有点难过。

可他还是强忍着,努力平复母亲的情绪,他知道这个打击有多大,也知道这有多么让为人父母难以接受。

“妈,您先缓一缓,是我错了,挑在过年和你说这件事……”

“不。”虞夫人做了几个深呼吸,发着抖松开江澄。她的声音还哽咽着,人却已经恢复了平日里冷静的样子。

“你没错。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有错呢?”虞夫人借着江澄的手臂站起来,面容憔悴,濡湿的眼里带着血丝,看起来不像平日里那么锐利,仿佛一夕间苍老了几年

“感情是控制不了的……”她把江澄推向床铺:“睡觉吧,你父亲那边有我。”

江澄不敢相信事情就这样过去,他还以为自己严厉的母亲不会同意或者要打他一顿才解气,他抓住衣角,小心翼翼地问:“您不生气吗”

虞夫人站在门口想了一会:“生气。”
她又走回来狠狠拍了一下江澄的背:“刚离家多久就交上男朋友了,要不是过年我就揍死你。”

江澄捂着被打的地方故意哎呦了几声,在虞夫人出门之前站起身来轻声喊了一句:“妈!谢谢您。”

虞夫人摆摆手,关上了卧室门。

是时候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为儿子做些什么了。

瑞谦 2018/10/15 17: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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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明知不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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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一夜没睡,天色放亮的时候他一间一间的关了家中的灯光,路过父母的房间时发现里面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熄灭。

他在门前站了一会,最终还是静静走开,到魏婴屋子里关灯,顺便嘲笑了一下他略显不羁的睡姿,替他把掉落在地的被角整理好了。

清晨,这个城市从熟睡中醒来,劳作谋生的人民早早收拾起来摊子,各色小吃和戏耍游戏蜿蜒出一条长街,空气中弥散着爆竹的硝烟味道,时不时还有人在满地红色碎屑的楼前又点燃一串长长的挂鞭,图年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江澄和魏婴吃过早饭就被虞夫人赶出了门,让他们出去热闹,别在家烦人。魏婴单纯的高兴,兴冲冲拍了几张照片拿着手机摆弄,可江澄放松不起来,临出门前他看着母亲与平时不太一样的眼神心里难受。

“我说你怎么还绷着脸?”魏婴跳起来把江澄的脖子夹在臂弯里,脸上是生机勃勃的纯粹的喜悦,这种情绪总能感染别人和他一起快乐起来。江澄也弯了一下嘴角,使劲挣开魏无羡的手臂。

“想吃姐姐做的饭了。”江澄嫌弃地瞥了一眼手里的章鱼烧,拿签子戳起来一个滚圆的丸子放进嘴里,说话间哈出大团白气:“垃圾食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婴指着江澄手里的烤鱿鱼、章鱼烧、炸薯条、鸡排等等狂笑不止:“你把自己当垃圾桶啊你!”

“魏无羡”江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冷了下来,魏婴赶紧闭了嘴,乖乖地把江澄手里那一堆塑料袋拎过来:“对不起以后我自己买的东西自己拿”

江澄无奈地叹口气,抢过一个袋子:“告诉你,套圈不能套兔子知不知道?套住了也不能拿回家,养不活的。”

“我知道啦~”魏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弯月牙,心里还惦记着买只兔子送给他二哥哥。

两个俊秀的少年郎在熙熙攘攘的街市里闲逛,不少怀春的小姑娘盼着他们能注意到自己,开启一场如偶像剧般浪漫的邂逅。

江家只剩了江枫眠和虞紫鸢。

他们夫妻二人顶多只能算相敬如宾,平日里没有什么交流,却还是有着经年共处而培养起来的默契。

这是江枫眠第一次和虞夫人面对面坐下来长谈,他手边摆着一杯清茶,虞夫人那边只是简单的一杯温水,水雾凝结在杯壁上再缓缓滚落到水面,砸起细小的波澜。

“我现在要说的话很重要,你不能打断,听着就好。”

江枫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略微皱起来的眉:“你说吧。”

虞夫人发现了他的动作,心里早已不再失望或生气,平静如水:“那个魏婴不过是你故人之子,你平日里对他百般呵护,我看不过去,说话自然带着火气。我绝不会掩饰我的情绪,即使你很厌烦。”

江枫眠刚想开口,却想到了自己答应的事,最终抿起嘴,扬头示意她继续说。

虞夫人知道,对江枫眠,她要先攻破他心里最软的地方,勾起他的愧疚和不安,然后再把他的硬壳一层层掰下来丢掉,哪怕注定是血肉模糊。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甜腻的爱情,没有蜜里调油的生活,她只能用最强势的方法战胜这个男人。

“我不喜欢魏无羡,不是因为我嫉妒一个早就死去的故人,我虞紫鸢并没有小肚鸡肠到那个地步。”

“可是江澄,江澄是我们的儿子。他是最应该得到父母关爱的孩子。”虞夫人没有犹豫,说出自己想了一夜的真心话:“你把属于父亲的一切都给了魏婴,难道还不允许我这个做母亲的把所有都向着江澄吗?!”

“你!”江枫眠又惊又气,手指颤抖着握成拳。

“你答应了不打断我。”虞夫人的眼睛瞪起来,多了几分不死不休的气势,接着说:“刚给江澄取字为'晚吟'的时候,你抱着他哄,那时候不是很像一位父亲吗?怎么得到另一个儿子之后就不像了呢?”

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江枫眠说不出话来。

“魏婴和蓝湛,你笑着祝他们好好的,还送了一副字,我在旁边看着,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今天,我告诉你一件事,江澄和蓝涣在一起,你作何反应?”

虞夫人的声音比平常更添几分冷淡,一双杏眼直视江枫眠。江澄的眉眼像极了母亲,那一瞬间江枫眠几乎以为是儿子和母亲一同站在他面前质问他这个问题。

“这!成何体统……”本来要拍桌子喊出来的一句话也变得犹豫不决,江枫眠愣愣地看着茶杯冒出的氤氲白汽,觉得眼睛涩得发疼。

“你这人真奇怪。”虞夫人冷哼一声,拿起手边凉透的水喝了一口,仍旧觉得喉咙干疼,不觉咳嗽了几声。

这细微的咳嗽声把江枫眠的注意力拉回来,他看着他的妻子:“为什么这么说?”

“你把所有体谅、宽慰和关爱都留给了魏婴,连一点点谅解都不肯给你的亲生儿子吗?”

“江澄昨晚和我聊了很长时间,他跪在我面前”虞夫人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酸疼:“他和我说他一直是一个人……”

“他说,他好不容易有一个蓝涣了。江枫眠,我是他的母亲,是他的妈妈,我那长成男子汉的儿子跪在我面前几乎要哭出来地对我说他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你想象一下,那种场景,你的心不疼吗?你不后悔吗?”虞夫人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她坐得不再那么笔直,眼睛里的悲伤后悔让平日里强势的她变得有些脆弱,江枫眠不禁伸出手去握她的,肌肤相触时他才发现,原来他妻子的手那么凉,那么小,有着和她性格相反的柔软。

虞夫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温暖抖了一下,不禁觉得肉麻,心底有莫名的、沉寂了许多年的悸动,她慌乱地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江枫眠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她。

“我们不是合格的父母,可江澄是个远超优秀线的儿子,他爱着所有亲人。”虞夫人停顿了一下,眼睛从江枫眠身上移开,声音清冷:“你不能因为他像我,就对他不喜甚至是厌恶。”

“我没有”江枫眠略显惊慌地站起来,想要说些什么解释,却发现这么多年来积攒的误会已深,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你慌什么?我没想找麻烦,只想和你说,江澄和蓝涣在一起,你必须同意。”

江枫眠低头看着仍旧气势逼人的女子,平日里觉得蛮横不讲理的形象突然变得娇小起来。

他才发现虞夫人矮他这么多。

“我要和他谈谈。”江枫眠做出让步:“然后让他把蓝涣给我叫来。”

他永远忘不了自己给蓝涣打的那通电话,这也许是他儿子陷入圈套的第一步。

虞夫人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明白这人不会太过刁难江澄,至于蓝涣,她也想和他谈谈。

促膝长谈的那种。

她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紫鸢!”虞夫人猛的停住脚步,震惊到瞳孔都大了一点。

这是江枫眠和她结婚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唤她的名。

她站在那里,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对你们母子很不好。”江枫眠意识到了自己这些年的疏忽和冷淡,并且真心想做些什么来补救。

“日子还很长,你们相信我。”

虞紫鸢红了眼眶,突然就觉得江家那唯一一句家规,真是应了景。

明知不可而为之。

“好。”
她听见自己的轻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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