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鸭

开坑了开坑了！

剁手了剁手了！

但是我真的忍不住啊！

要被自己甜死了！

设定：画家蓝大X书店员工澄
副CP:羡忘！羡忘！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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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甜！比南汇8424还要甜！不甜不要钱！！！

各位，请跟我默念：萝卜鸭是甜文写手出身x3

以下正文——

“小哑巴，哇哇哇，不会笑，凶巴巴，一脚踩在泥坑里，大家一起笑哈哈！”

梦，是梦……

江澄胸口闷得透不过气，艰难地动了动沉重的手脚，梦中围着他转圈的小孩儿如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零落漫天，很快又聚集成起来，变成了另外的人。

“江澄只是不会说话，但是他智力没问题，他不是残疾！我不同意，不同意送他去那种学校！”

“紫鸢，你也听到刚才老师说的了，阿澄已经……不能适应学校的生活了。”

“江枫眠！都怪你，都怪你！他本来还能听得见的，那一晚你为什么要出去……如果不是你出去了，他也不会烧到四十度都没人管，也不会……再听不见了……”

妈妈，别哭，妈妈……我能听见，只是很模糊，很模糊。

可是……我真的能听见，妈妈，我还能上学，妈妈！

“我……唉！但是这种正常的学校他实在是进度跟不上了，同学也排挤他，老师也不能一直看着他。”

“都怪我……我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怀孕的时候吃了那药，阿澄也不会……”

“我已经去那所学校打听过了，教学质量算是特殊学校里数一数二的，阿澄又聪明，今后……不会有问题的。”

妈妈，爸爸……

“乖阿澄，我们下学期就转学，乖……”

转学？我要去别的地方读书了吗？妈妈，你不要哭了，阿澄一定会乖乖的，一定会努力考到全班第一！

“你要争气啊。”

“阿澄……”

“江澄，我和你妈先走了，你和你姐姐，和阿羡……都要好好的。”

爸爸！妈妈！不要，不要走……不要！！

江澄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呼吸着，记忆深处残存着的刺耳的刹车声扎得他头疼，胸口闷得想吐，老旧的空调无力地吹着冷风，带走了一丝脖颈上的粘腻。

然而，窒闷感没有消失……

他的视线微微下移，一只雪白的脚底板就差没顶到他的下巴。

江澄额角一抽，伸手猛地往那人腿根的嫩肉一掐，随着木板床剧烈地晃动，那人轰然翻下床去，不用听也能从他龇牙咧嘴的表情上看出他刚才叫的有多大声。

魏无羡捂着腿根直蹦跶，顾不得打手语，嘴巴噼里啪啦地蹦出一句：“江澄，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

江澄气势十足地冲他比了个中指，洗漱一番后将昨晚的剩饭接了点凉水放在煤气上煮开了，端出一碗榨菜，见人还没从房间出来，他直接冲了进去，提溜着魏无羡的耳朵将人拽了出来。

“唉，唉，唉！疼！”魏无羡抱着通红的耳朵哀嚎，见人假装没看见他说话，只能手忙脚乱地比划起手语：轻点，疼！

江澄伸手道：你今天不是开学吗？还要睡到什么时候，不怕迟到了？！

魏无羡道：今天下午才有课呢。唉，我接下去就要住校了，你一个人可要注意安全啊。

江澄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小孩子啊？

魏无羡点了点头，一字一顿让江澄将他的口型看得清楚：“澄澄妹妹。”

这人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江澄早就已经习惯了，偏偏一提到这四个字他就必定炸毛，屡试不爽。

一顿早饭吃得是鸡飞狗跳，江澄吃完后把碗筷一丢，比划道：我去上班了，你去洗碗。

魏无羡：啊？为什么又是我啊！

江澄：我做的饭。

魏无羡：靠，这也叫做饭？算你狠！诶，你这就走了？

江澄：是啊，跟你一样整天迟到啊？

魏无羡挠了挠头，说：“江澄，过马路一定要注意红绿灯啊，还有，坐车别看手机，免得坐过站了都不知道。”

他说一句，江澄点一下头，直到那人把来来回回都说了几百遍的注意事项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得以穿上鞋子赶紧溜。

真啰嗦死了，亏得我听不见，还落个清净。

江澄边走边掏耳朵的小动作被魏无羡全看在眼里，他笑着摇了摇头，嘴里低低地念叨：“个不识好歹的小聋子。”

 

S市的闹市区有一间闹中取静的书店，典型的石库门建筑，两层楼高，一层卖旅游、杂志、练习册、母婴等书籍，二层则囊括了古典名著、艺术、原文书等书籍。早上9点营业，下午17点准时关门，客人并不多，却能在寸土寸金的地方谋得生机。

原因无他，只因这家书店是专门为失语、失聪人群提供工作的机构。

江澄就是在三年前来到这里工作的，他胸口别着刻有名字的铭牌，穿着干净统一的制服在收银台后站着，没人的时候也可以在店里随意走动，如果有客人进门，那悬挂在店内的灯光便会闪烁。

这里的工作十分轻松，江澄经常一天里有大半的时间能自己找书看，最忙的也不过是月底盘货的那几天，不过因为会有专人来帮忙，所以他们做的无非就是在旁边看着，最后在写有数量的纸上签字罢了。

 

中午十二点，他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只是他并没有吃午餐的习惯，便捧着自己新买的画册窝去了二楼一处隐蔽的拐角。

这是整个书店里，他最喜欢的地方。

两排书架的尽头，拐角处放着一盆绿植，阳光自天窗倾泻，漫漫撒在地板上，提供了天然的照明。

他就这样坐在台阶上，靠着书架翻看国画世家蓝家的大公子，蓝曦臣的画册。

自从青蘅君因病去世以后，蓝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众眼前了，而这位大公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五年前先后以“云深不知处”和“莲花坞”两幅作品闻名内外，随后陆陆续续创作了“不净世”、“不夜天”等作品，不可谓不是当世奇才。

然而这位蓝曦臣为人非常低调，从来不曾接受访谈，更不要提上电视露脸了。

江澄看着那副名为“云深不知处”的成名作，幻想着若是自己能有缘身在此画中，用眼睛、用自己的身体去触碰每一滴水，每一块山石，每一条枝蔓，用自己记忆中仅存的、幼年时听见过的鸟鸣和溪水潺潺之声。

这幅画他已经看过无数次，然而每次再看，他都能发现不同的小细节。

他轻轻摩挲着半山腰的亭台，那里面依稀是两个人。虽然画得不甚清晰，寥寥几笔却把白衣人和紫衣人的风骨尽收其中，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真好啊……

他沉浸在画作的世界里，完全没有看到头顶的灯光已经亮起……

 

蓝涣根据指示牌踏上了二楼的阶梯，他有些好奇，为什么这家书店在有客人进入的时候会亮灯，不过这些细枝末节并未在他心里停留多久，他开始按照分类寻找着自己想要的那本原文书籍，无功而返之后，他左右望了望，看见了窝在一角的书店员工。

原来在这里啊，难怪到处找不到员工呢。

蓝涣停在了员工三步以外的地方，轻声道：“您好。”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他不得不又提高了一点音量：“您好，我想请您帮忙。”

……

蓝涣对于这位员工的服务态度有些不高兴，但仍维持着良好的礼仪和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您……”

话还未说完，那人似是受到了惊吓，猛地回身拍开他的手，同时往后退了两步，‘砰’地一声撞到了墙上，一对细眉下，黑白分明的杏仁眼聚满了防备，浑身紧绷凝出一股攻击之态。

蓝涣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时还有一丝动作，那人可能会一脚踹上他的脸，尽管他并不认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让人惧怕的。

他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收拾了略微尴尬的笑容，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那人此时也慢慢放松下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他有些局促地摇了摇头，将画册夹在腋窝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卡片，递出了其中一张给蓝涣。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蓝涣微微一愕，看向了这个好看的年轻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江澄又递出了第二张卡片。

【对不起，我耳朵不方便，但是我能看懂您的唇语。】

蓝涣清了清喉咙，尽量放慢了语速，“我想找一本书，书名叫《曾经》，是一本国外的原文书。”

被一双漂亮的眼睛这般注视的感觉很好，蓝涣想。

可若不是因为这种原因而注视我，那就更好了。

正出神的功夫，一本工作本递到了他面前，一笔漂亮的字横陈纸上，赏心悦目：对不起，卖完了，要后天才到货。

蓝涣：“没关系，我可以等。”

沉默带来了一丝微妙的尴尬，蓝涣看这位叫‘江澄’的员工有些不自在，便说：“我再随便逛逛，您忙吧。”

江澄暗暗松了口气，拿起一旁的篮子递给客人便抱着画册下了楼，他老老实实地待在收银台后面，时不时翻两页画册看，等待的时光便也不算太长。

蓝涣提着几本厚厚的原文书结账，目光忽然瞟见了江澄摊在一旁的画册，便问道：“你也喜欢蓝曦臣的画？”

说完后才猛然想起自己面对的是一位失聪的店员，便等对方抬头后才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江澄点点头，利落地帮客人打包好书籍，露出一抹浅浅的商业式微笑，目送今天唯一的客人离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