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需要色批,美人需要长批。
美食LO主,主食曦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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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浴室里哗哗地流着水,肥皂泡沫顺着流畅的小腿蜿蜒而下,抚过雪白的脚掌,亲吻上有年代感的地砖,最后流入了下水管道。浴帘上模糊地印出一个人的身影,他身材修长匀称,灯光下的身体被附着一层银光,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发丝,将落未落的水珠凝在他的指尖、下颚、眼睫、嘴唇……
江澄身上一个激灵,从旖旎的梦中惊醒,腿间一片湿热的痕迹在他脸上生出一抹无处可躲的羞耻,他不敢转身,更不敢动弹分毫,只因一个陌生而让他眷恋的体温正贴着他的背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不敢去回想刚才梦中的画面,唇上的触感真实到让他心慌马乱,手掌的温度还残留在记忆中,他尝试着动了动,尚还敏感的地方被布料摩擦着,带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明知道不会发出声音,他还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身后的人动了,江澄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僵硬地侧躺着,他甚至不自觉地放慢了呼吸,身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感觉到那人呼出的热气似乎离自己远了些,他才逐渐放松了身体,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再无半点睡意。
这种生理现象虽然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但是偏偏在这一晚让江澄分外地在意了起来。并不是没有过这种现象,也并非没有为自己纾解过,只是从来都是自己和自己的事情,做完了就结束了,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可是今晚的,却不一样。
梦中的人有了具体的样貌,有了味道,有了真实的触感,还和现实串联起来,演了一出‘连续剧’。
江澄默默抚上了自己的额头,忽然牵动了伤口,他哆嗦了一下,脑中闪过了一张痛惜的脸:很疼吗?对不起,忍一忍……要是一会儿洗澡的时候被水沾湿了就更不好了。
被蓝涣触碰过的地方是烫的,脸是烫的,身体是烫的,心是烫的,连呼出来的气息也是滚烫的……江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这方面的倾向,如果真是有的话,从小到大遇到的形形色色的那么多的人不说,单就样貌不俗、青梅竹马的魏无羡,难道不比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蓝涣更加靠谱吗?
为什么偏偏会是他。
江澄抚着未沾到一滴水的绷带正自出神,秒针一点点地前进,东方微露一线白,不觉身后的人已看他入神……
蓝涣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体贴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眼睑上一触即分的、柔柔的吻,然后床垫轻轻动了几下,被褥里的温度渐渐凉了下去,他摊开手掌,尽可能多的留住一份那人的温暖。
他特地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起床,阳台上已经晾起了新洗的裤子,而‘伤患’正端着一杯牛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看着无声的电视机播报着一周的天气。
高温酷暑从不会在这个季节手下留情,一溜的红色预警从清晨就挂了上去,但是房间里那台上了年纪的‘春兰’空调仍兢兢业业地吐着凉气,‘嘎吱嘎吱’的声音影响不了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
蓝涣尽可能小心的把手放到了江澄的肩上,感觉到掌下的身体微微一颤,他在那人抬头的瞬间调出了最温柔的笑容:“早。”
江澄的嘴角还留着一点白沫,他无意识地舔了舔,以口型回应:早。
蓝涣心下剧烈的颤抖并未在面上流露出分毫,他很快与江澄拉开了一些距离,问道:“有牙刷吗?”
江澄点了点头,从电视机柜下方的抽屉里翻出一盒五彩缤纷的新牙刷,又拿了一条蓝白相间条纹的毛巾递给蓝涣。
对于江澄来说,早上所要做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发生着,唯一不同的是,身边的人,不一样了。
他不再一个人对着一张桌子吃饭,不再一个人刷着手机,不再一个人在速写本上涂涂画画。有一个对他来说应该还是陌生人的男人,突然进入了他的世界,他仿佛听见了海洋的声音,听见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听见了林间百雀的声音。他无法形容这个感觉,又新鲜,又害怕。
他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也不怕某一天要去地下与父母相见时无地自容。他只怕自己残疾,终究有一天会让蓝涣离开自己。
倘若他是一个健全的人,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哪怕分手也走得潇潇洒洒。
可是他不是……
他听不见,他也不会说话,他和蓝涣的交流有一座越不过去的大山。他不晓得要怎么谈恋爱,更不晓得要怎么和一个正常的男人谈恋爱,是要全身心的投入吗?像姐姐爱着姐夫那样吗?
那样炙热的、坦诚的爱着一个人的眼神,自己也会有吗?这样浓烈的爱意终有一天也会出现在蓝涣的眼中吗?
如果……他没有呢?他只是觉得新鲜呢?那自己……还要开始吗?
热粥顶得盖子‘噗噗’作响,清甜的烟火气把这个仅五十多平米的老房子撑得满满当当,本应该没有人留意一个小哑巴的喜怒哀乐,却偏偏有一双眼睛能看见他脸上一层薄薄的愁绪、一双耳朵能听见他自认为没有发出的叹息。
蓝涣从他手里接过勺子,轻柔地笑:“你去外面坐好,我来端粥。”
两碗清粥、两个荷包蛋、三四块玫瑰腐乳,配上一点刚刚好撒到桌上来的阳光。
江澄的鼻尖忽然有些酸,他忙低头喝了一口粥,属猫的舌头却被烫得那点裹在眼皮底下的泪直接沁上了睫毛。他顺手抓起蓝涣面前的牛奶‘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底朝天,稍稍缓解了舌尖的刺痛后,却见那人正朝着他微笑。
他下意识地避开蓝涣朝他伸出的手,那人却执意抚上了他的嘴角,捻去那一点粘着的牛奶,缓缓抚上了他的后颈。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被拉到了负数,昨晚的梦境清晰地跃入了江澄的脑海中,他羞得下意识地就要躲,而覆在后颈的手掌却是那么温暖、那么耐心地安抚着他的躁动。
没有一丝的急躁,也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江澄能感觉到他在等着自己适应,等着自己接受,等着自己放下戒备。
原来,自以为藏得很好的顾虑,竟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原来……蓝涣什么都懂。
即便他不会说话,即便他看不懂他的手语,即便他们之间没有语言的交流。
江澄慢慢闭上了眼睛,环上了蓝涣的肩膀。
这样,就可以了……
阳光炙烤着华夏大地的每一个子民,然而在一栋被爬墙虎爬满的老式居民楼里,江澄正蜷缩着身体,以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睡在蓝涣的身边。
蓝涣那只天生就适合握着画笔的手,此时正一下一下梳理着爱人柔软的头发,他想要知道江澄过去的一切,想要让他放下过去,想要他今后在自己身边,不用再如此时那般小心翼翼。
他知道,这条路会很长、很长。
然而往后余生,他会与他将这条路,一起走下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