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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往后余生 24

以下正文——

三天后,蓝涣和蓝湛一同回了老家,江澄彼时烧刚退,人还有些虚弱,他并不知道这两兄弟一起回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心中没由来的不舍。他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再像以前他自以为的那样,拿得起放得下了。

临出门前,江澄无声无息地抱住了蓝涣:早些回来,我等你。

蓝涣捏了捏他的指尖,笑着用已经熟练了许多的手语回道:想我了就给我发微信,我会尽快回来的。

接他们回去的车很快就驶出了江澄的视线,他轻轻叹了口气,回头去看魏无羡,发现他也是一脸失神的模样,半晌过后,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关于那两兄弟的话题,只闷在屋里没日没夜地玩了一天游戏,又出去吃了顿火锅,这才把压在心头的郁闷挥退了大半。

晚上,两人背对背睡在一张床上,谁也没有睡着,谁也没有去打扰对方,江澄看着细细的一条月光,摸出了枕头底下的手机,心口有千头万绪的话说不出来,他把两人这些时间拍的照片看了又看,觉得自己这样有些矫情。

男子汉大丈夫,想了就是想了,扭扭捏捏的做什么?说不定……说不定不单单是自己,蓝涣也在想他呢?

对,一定是这样的,自己先找他说话,只是给他一个‘台阶’而已。

江澄唇角抿出了一丝笑意,大大方方的在微信里写下‘想你了’三个字,干完这个,他仿佛卸下了胸口的大石头,困意也紧随其后,他打了个呵欠,抱着手机睡下了。

江澄睡得并不踏实,梦里他总觉得自己在被什么东西追赶,可是他却看不见,只能拼命往前跑。他的前方是一团黑雾,雾中有人朝他伸出了一只手,他本能地要去抓,可不论他怎么努力,那手总是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他心跳得几乎喘不过气,想要大声叫一个人的名字,长期不使用的声带却只能发出暗哑的单音节。

忽然,他小腿猛地一蹬,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心跳得他胸口闷闷的不舒服,睡衣已经被汗浸透了。他回忆着梦中的内容,却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魏无羡也睡的不深,几乎是江澄一动,他就醒了。转身拧开床头灯,他见那人满头的汗,便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江澄点点头:没事,睡吧。

魏无羡难得没有闹他,起身去卫生间拿了一块毛巾递给他:擦擦汗再睡,一会儿又着凉了。

江澄机械地擦着身上的汗,又找了一套干净睡衣出来换上,这一顿折腾下来两人都没了睡意,打开手机发现才1点多,算了算时间,蓝涣他们应该已经到家了。

自己刚才发给蓝曦臣的消息,他隔了一个小时才回,简单的‘我也是’,却让江澄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心想着这时候蓝曦臣应该已经睡下了,便也按下心思强迫自己睡觉。

这一觉睡的比通宵干活还累,一夜的乱梦把江澄折腾的够呛,第二天他顶着黑眼圈起床,只觉得脑仁一突一突地跳着疼,本想请假的,但是这空荡荡的房子,没了蓝曦臣,就像是没了人气儿似的,他觉得自己要是一整天待在屋子里肯定得憋出病来,于是撑着疲惫的身体去上了一天的班,临下班前,江厌离给他发了条信息,让他今晚过去吃饭。

小金凌还不会走路,软软小小的一团,躺在襁褓中流口水。江澄抱着孩子,心思却在安静了一整天的手机上放不下。

江澄点开他俩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仍然停留在那句‘我也是’上,他打了几个字,又匆匆删去,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可是再担忧,他也不能做些什么。蓝家那样的世家大族,总是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即便他拼尽全力,也无法窥探其中一二。

这一刻,江澄觉得深深的无力,不知道姐姐当初决意嫁去金家,会不会也把她的茫然,掩在了永远温和、纯净的笑容下。

日子一天天地过了下去,江澄依旧做着他的书店小员工,商界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蓝家的祖宅位于L市的一处山清水秀的山里,那里在二十多年前被开发成了疗养胜地,从外面进去要经过三道关卡,不是普通政、商界人士能进得去的。

一座雅致的小院内,蓝启仁暴怒的吼声惊得在枝头休憩的雀鸟落荒而逃,他尤未解气,随手拿起桌上的玛瑙镇纸扔在了地上,上好的玛瑙瞬间碎成千万块,在蓝湛脚边炸开。

“你、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蓝湛直挺挺地跪下,“敢问叔父,天下间莫非只有男女之情才是正统?难道兄弟之情、父母之情,乃至我们叔侄之情都要排在后面吗?既然情都是一样的,为何我与魏无羡便不能被容于世!”

他甚少有这样大声说话的时候,一口气说了这许多,人也微微喘了起来,脸庞因着激动而透出一丝病态的红,倔强地挺直了背脊不肯弯下。

蓝启仁只觉自己鼻腔火热,他指着蓝湛哆嗦了半天,“好啊,好啊,我让你在祠堂静心,你就给我悟出这么些东西来,好得很,好得很……单看你如今这幅样子,那个叫魏无羡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干了什么,他要不是个祸害,能被人捅进医院吗!”

蓝湛面上青红交加,呼吸不由重了两分,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他止不住开始颤抖,他嗓子眼疼得几乎要冒血,咬牙说:“既然一切都在叔父的掌握之中,您也应该知道他进医院全都是因为我!如果真要这么计较起来,恐怕我才是叔父口中的‘祸害’了。”

“混账!”蓝启仁猛地将腻白瓷盏抛了出去,霎时,蓝湛的额角就见了红,人却仍直直跪着。蓝启仁心下也有些慌了,这个侄子从小到大都十分安静乖顺,因着体质特殊也不大与人接触,精神方面尤为敏感多思,他本以为如此激烈的情绪不会出现在蓝湛身上,却没想竟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一旁站着的老管家是看着兄弟俩长大的,他一辈子没有成家,对身体孱弱的蓝湛更是疼爱异常,如今也看不下去了,低声劝道:“老先生,先让二公子去包扎一下吧,他本就身体不好,这满头的血……到时候出了大问题就难办了。”

蓝启仁挥了挥手,顺着这层台阶下了。

老管家忙去扶蓝湛起来,幽深的长廊下,蓝湛的血一路顺着下颚砸在地上,他却似是浑然未觉般拖着步子走着,良久,他忽然问:“徐叔叔,我还能回去吗?”

“能,二公子您还要上学呢,老先生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等家主回来以后,过去劝和劝和,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蓝湛闻言一怔,缓缓地摇了摇头,他抬眸看向精致的园林假山,花草树木,远处的高墙将湛蓝的天空隔成两段,他恍然一笑,“我要是出不去了,他还会记得我吗?”

话音未落,他已如枝头枯叶,重重倒在了地上。

蓝家二公子又病了,这次的病来势汹汹,找了许多专家前去会诊,得出的结论却只有两个字:心病。

蓝涣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第一时间就买了机票飞回了老宅,看到弟弟泛青的唇色,他痛得几乎要哭出来,脱下了带着寒意的外套,他轻轻抚摸着蓝湛的额头:“阿湛,阿湛你醒醒,是我回来了。”

因着蓝湛身体虚弱,额上的伤口也反复发炎,拖了许久竟没好些,此时还渗了些血水出来,倒成了他身上唯一的一点血色,他吃力地睁开眼,想要说话,却先流下了眼泪。

“阿湛……”蓝涣握住他挣扎着想要抬起来的右手,“我不是跟你说过,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吗?”

蓝湛用力喘了几口气,用气音吐出几个字:“我……想他……只、只有睡……了,才能,才能见到……他……”

蓝涣:“我回来了,你答应我,别睡得太沉,好不好?”

蓝湛眼里漾起一点稀薄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哥哥,你后悔……吗……?”

蓝涣摇了摇头,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飞快落下,“我不后悔。”

蓝湛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冰凉的手指在蓝涣掌心缓慢而坚定地写下两字——

不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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