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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LO主,主食曦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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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浮生 02

前文链接:第一章

以下正文——

蓝曦臣拥着江澄颤抖的身躯默然无语,窗外杏花树枝折映进室内,在单薄的身上留下浓重深厚的阴影,似是一道道丑陋的伤疤。他将被褥轻轻覆上光裸的肩头,翻身将他笼于身下,“睡吧,睡吧。”

江澄慢慢阖上眼睛,滔天巨浪随即将他的意识卷入深海……

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香炉中袅袅白烟如重重轻纱,室内焚起不同于檀香的绵软气息。

“什么味道?”

正伏案书写的人抬起头,额上未系抹额,穿着家常服饰,日光柔和地照澈温润的眼底,“你醒啦?这是蓝瑾前几日新调制的香,我闻着不错就要了些来。”

将柔软的长发随意挽了个发髻,以无纹的朴素暖玉发簪束牢,眼角还带着两三分惺忪睡意,江澄指了指那香炉,“我看看。”

他掀开香炉顶盖,轻轻嗅了嗅,双眼微眯,“藿香、兰花、檀香……”又细细分辨了片刻,“还有一味依兰,但是还有别的,我却辩不出来。”

蓝曦臣倚着他坐下,指着刚才自己写的几种花草名称,笑道:“我也没问蓝瑾,自己闲来无事写着玩儿,晚吟看看。”

江澄依次看下来,又是深深一嗅,凝神片刻,思忖着说:“麝香、兰玲……雪松。”

“是了,就还差这三样,最后一味我闻着也像是雪松,但是又不太敢确定。”

江澄颇有些自得地笑了笑,说:“我也是无意中在家中藏书见过一次,说是拿雪松的叶子在立夏那日晒干,埋进来年立冬落下的雪里,在罐子里封上几月,待立春时节再取出来晒干、磨成粉,气味儿便与一般的雪松不同了。”

蓝曦臣眼中微露惊愕神色,正待说话,外头传来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宗主,莲花坞急报。”

 

莲花坞三名子弟在夜猎中重伤不治,高阶子弟也伤了好几个,连带着江奕都带了伤。

江澄看着呈上来的密报,脸色越来越沉,眸底闪过一丝凌冽寒光,看向来报信的江氏子弟:“袭凤山的邪祟来来回回也清整过几回了,捣了几个炼尸的老巢,灭了三个成了气候的妖兽,虽受伤在所难免,但从未出过人命。这次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们打成这样!”

年轻的子弟十年前刚拜入莲花坞门下,对于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也只是通过只言片语知道点皮毛,但是要他相信这个除了说话毒了些的、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的宗主当年能带人杀了自己师兄、能把天下鬼修杀得闻风丧胆,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别说带人杀师兄了,他来了这十年,都从来没见过这位宗主发脾气。

只是如今,那张薄薄的纸张在宗主手上被揉得稀碎,向来沉静的杏眸竟似蕴着冬日暴雪,虽未措辞严厉,然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于是,他说话的舌头也跟着不利索了起来:“属下没、没跟去,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只听少宗主传信回来说是、似乎是个人。”

“人?”江澄双眉一跳,“鬼修?”

“不知道。”

江澄猛地一拍桌子,未语倒是先笑了,“江奕派你来送信,必然还交代了其他的,结果我问的你什么都不晓得,说什么都是‘似乎’,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那弟子吓得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就差哭出来:“宗主饶命啊,少宗、宗主他真的只吩咐了这些,然后他就……他就晕死过去了。”

江奕是江澄从小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他又是个天赋高、能吃苦的,灵力高强自不必说,再加上仙门少宗主出去夜猎,身边又带着不少高阶子弟,想要受伤其实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如今不仅高阶子弟伤了,连少宗主都跟着重伤……

江澄心中已经转过千百轮打算,面上却越来越平静,不过须臾已收起方才冷冽气势,又恢复了年轻子弟所熟悉的模样,“我现在就同你一起回去,少宗主现在何处?”

“来之前收到消息,说是已经安置回莲花坞了。”

闻言,江澄才把吊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下,他匆匆换下白衣,回头对正要跟来的蓝曦臣道:“你不必跟来,留在这儿……等我回来。”

“一起去。”

江澄按住他的手,“若那东西是邪祟,倒还好办些,可偏偏……有可能是人。”他望着蓝曦臣深不见底的温润眼眸,“人,可复杂得多了。况且还是让莲花坞这般伤亡惨重……”

“那我更该去了,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蓝曦臣,你是在小瞧我吗?”江澄冷冷轻哼,微眯的杏眼带了几分早年的锋锐犀利,“好好在这儿待着,若真有什么不测……我总不至于孤立无援。”

蓝曦臣神色一怔,心下微微泛起了一丝暖意,也知道此事已再无转圜余地,于是转身去内室拿出几张卷云暗纹的符篆递到他手中,道:“危急时刻用此符,我会立刻来你身边。”他轻轻抱了抱江澄,“我希望你永远别用到……晚吟,我等你。”

 

袭凤山在云梦以西一百里的地方,两千多年前曾有火凤成群栖息于此,致使生灵涂炭遍地成烟,后被受天命剿火凤的无极海龙族所灭。传闻这一战足足打了一月有余,虽最后火凤被歼灭,但是龙族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过也正因如此,本是最末等的无极海龙族一跃荣登天庭,享神位,受人间香火供奉。

因着火凤一族被歼灭,又是非神非邪之物所化,故而其怨气也将整座袭凤山化为了一座与‘夷陵乱葬岗’不相上下的恶地,附近常有邪祟出没,又因着‘天时地利’这层关系,那些妄想投机取巧修鬼道的人也多会来此处安营扎寨,利用怨气来炼制凶尸,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仙门中人心里的一个‘隐患’,而真正出手去清剿的,却只有云梦莲花坞。

江澄临空俯视着足下的袭凤山,只觉数月不见,这山里的怨气似乎有壮大的迹象。修为不够的人很难发现这细微的变化,而江奕必定是觉出了不对,所以才会在一个月内连续多次来此处围剿净化。

只是这一次来,不仅让他找到了怨气壮大的原因,更让整个莲花坞遭受了百年未遇的重创。

当时跟在江奕身边的一位高阶门生指着一棵被雷击成焦炭的树说:“宗主,就是那里。”

江澄围着树走了一圈,见这棵树足需十人才抱得住,因着雷击,内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空洞,勉强还能住人。他弯腰在里面边看边问:“就一个人吗?”

“是的。当时少宗主察觉此处有异便带着属下等一同查看,谁知刚要靠近便被袭击,我们虽有防范,但此人不用剑、不用符,而是靠着无孔不入的音律。”

江澄正摸过树皮的手微微一抖,“音律?!”

“那人使一管长笛,所奏之曲诡异异常,初闻时只觉纷杂,越到后来越觉诡异……就好像……就好像是有一双手,把你拖入无尽深渊,无法呼吸,没有光明,目之所及皆是血红一片,就和那笛子上的穗子一样红。”

听到最后,江澄身上激灵灵一个冷颤。眼角忽地瞥见角落的地上似有什么东西。他弯腰拾,竟原来是一张画像。那画中人物栩栩如生,只是面上已有些褪色,想来是被抚摸过许久的了。他看着这张像,神色如同山雨欲来般阴沉。

一旁的门生凑上前去,不由奇道:“这画像上的人,怎的这么像泽芜君?”

话音刚落,外头骤然传来一声高亢尖锐的笛音,随行的门生立刻捂住耳朵,唇色发青,修为低一些的已然唇角流血。

江澄却只是眉心微蹙。这笛声很是有些耳熟,却并不是那个人所奏,仔细分辨的话还能听出其指法仍不甚熟练,与‘夷陵老祖’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即便如此,这天杀的音律依旧能对修仙之人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可见使笛之人的厉害。

他紧紧捏住人像,缓缓转过脸去——

只见离他们百步有余的树林里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观其身形应当是个男子,全身隐藏在黑暗之中,教人无法窥见其真面目,但其衣袖宽广,在猎猎山风中直如要展翅高飞的鹰隼,若不是在此情形下瞧见,当真还有几分飘然似仙的味道。

江澄抽出‘三毒’,绕过已经躺了一地的门生,指着他沉声道:“什么人,出来!”

笛声丝毫没有要停顿下来的意思,反而因为江澄此刻的安然无恙而露出些微慌乱,他越吹越急,调子也越来越诡异,似乎是想以此压制江澄。终于,他往前踏了一步。月光漏过残云露出一点微弱的光,却足以让他的那身白衣足够晃眼。

江澄的瞳孔倏然缩紧,‘紫电’直直朝那人飞去。

那人又退回了黑暗之中,转身就往树林深处隐去,江澄这才反应过来,朝那不见底的黑暗发足狂奔。

“站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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