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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浮生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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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要黑任何角色的意思,他们的所有言行举止,皆有因可寻。

以下正文——

 
 

一个昼夜,寒室无人再踏足一步,从前能在外头就看到的杏花已零落尘土化作泥,蓝曦臣跪坐于地,夜露浸染了他的衣袍,冰冷的寒意渗进皮肤,他肩膀一震,抖落一片花瓣,茫然四顾后不可置信般地摇了摇头,飞快地打开了寒室的大门。

门外除了蓝思追和两名心腹之外再无他人,事发当日蓝思追便当机立断地下令所有人不得议论此事,更不得在寒室附近偷窥,故而整个云深不知处也仅有当时在附近的寥寥几人知道出了事。

蓝思追虚扶着摇摇欲坠的蓝曦臣,“宗主,您怎么样?”

蓝曦臣的双唇干涸起皮,一向整齐的鬓发也有些凌乱,眼中有着疲倦与焦灼混杂的疼痛,他箍住蓝思追的臂膀,问:“晚吟……江宗主呢?”

蓝思追:“走了。”

蓝曦臣喃喃地重复了几遍这两个字,唤出“朔月”径直御剑离开。

他要去找江澄,把他带回云深不知处,然后……然后……

冷风扑在蓝曦臣的脸上,他颊边冰冷紧绷,伸手去擦,触到了一星半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

蓝曦臣怔怔地看着指尖一点水色,视线倏然模糊不清,一点泛酸的痛自鼻尖缓缓扩散,游走在四肢百骸,像是一根根细针扎进了血管……

他想,江澄转身离开的时候,也是如他现在这般难受吗?那他……哭了吗?

江澄怎么会哭呢?他明明该是最铁石心肠的一个人,什么都不管不顾,只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金丹说剖就剖,人说走就走,对他这个道侣哪里有半分留念……

他恨不得……连一点念想都不留给自己。

两百多年的相濡以沫,他们早已融为一体,若是真要分出个对错,只怕要把血肉一丝丝割开,最后剩下两幅血肉模糊的骨架。

而江澄,却是把彼此引到这一步的人……

让他怎能不怨!

可即便是怨,他却偏偏割舍不下。

哪怕是两幅骨架,他们也应该埋在一起。

蓝曦臣催动着身体里的灵力,‘朔月’如一道流星滑过了天际,连腰间那枚从不离身的白玉坠子落了下去也未发觉。

莲纹的白玉坠子挂在了树梢之上摇摇欲坠,微风拂上枝条,连片叶子也不曾动摇分毫,那玉坠一点点自树梢滑下,落到厚厚的树叶堆里时未发出一点声响……

一枚黄叶似是叹息玉坠的命运,自枝头轻轻一跃而下,覆在了玉坠之上。

从此,死生相随。

 
 

江澄走了许久的路,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走路边的小酒馆坐下,要了一壶竹叶青慢慢地饮。

这酒掺了水,微微有些泛酸,入到腹中却隐隐有股腥甜之气返到喉头,再咽一口,才堪堪压下随之涌上的咳嗽。

江澄喝得并不急,脸色却越喝越白,四肢泛起了一阵阵不那么明显的麻意,然而缕缕不绝,幽幽入骨,最后竟痛得他再忍不住喉间的痒意,掩唇咳了起来。

他忙摆下一锭银子离开了酒馆,一路捂着剖丹的伤处行了一炷香的工夫,忽然驻足回望,竟不见来时路。

江澄怔然片刻,靠在一株大树上缓缓地喘,刚才那一瞬,他好像是在回望自己的一生,原本清晰可见的足印已被岁月的洪流冲刷得斑驳,沿途的血迹却仍历历在目。

终究……是还不清了……

可笑他还不清死人的,到最后,竟连蓝曦臣的也一并失去了……

什么来世,什么永远,原来,于他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江澄自嘲一笑,耳畔闻得潺潺水声,他寻声而去,掬一捧泉水洗脸漱口,水珠自下颚滑落,点来一圈涟漪,像极了无极海中的那面镜子。

他慌忙闭眼,待脑中那些画面散去,才缓缓睁开,身边不知何时扬起白衣一角,抹额轻轻扫过他的鬓发,像是轻柔的风……

“蓝曦臣!”江澄猛一抬头,眼中喜悦之色尚未及弥漫,已被惊愕覆盖。

来人一身白衣翩跹,抹额端正束于额上,长眉入鬓,眸色比天上银钩还要浅上几分。

江澄一怔,喉间愈发紧绷,“蓝……忘机?”

蓝忘机缓缓抽出‘避尘’,淡蓝冷光反射至对方眼中的一瞬间,他一剑飞速刺去,这出其不意的一招本可轻松置人于死地,然而对上江氏传人却也并未能如愿,两柄绝世好剑碰撞出星火无数,发出令人齿冷的嘶鸣。

江澄轻盈翻身跳出蓝忘机的攻击范围,冷汗涔涔而下,方才那一剑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恐怕已经是躺在地上的尸体了。

蓝忘机……是找他报仇了。

正这么想着,一道蕴含灵力的剑风迎面扫来,江澄向上一跃才堪堪避过,身后两人粗的大树被拦腰斩断,扬起无数枯黄落叶。

‘三毒’的剑柄因江澄手中冷汗而变得滑腻,他一边全力防御着蓝忘机猛烈的攻势,一边寻找机会想打掉他手中的剑。

蓝氏剑法他铭记于心,对他来说原不是吃力的事情,从前他与蓝曦臣过招时两人皆是点到为止,也不会擅用灵力,可是蓝忘机却不一样,他招招角度刁钻,挥出的每一剑都带着杀意和十成灵力,对于已经没有金丹的他来说,每一次的碰撞都带着肺腑震荡所涌上的血气。

但是,他不想死……若是他死在蓝忘机手里,那谁还会告诉他魏无羡的事情?还有谁……会原谅他?

江澄的脸色白得好像一张纸,他利用地形和身法灵巧的优势虚晃一招,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尽全力以剑柄击打蓝忘机的麻穴,‘避尘’应声落地,他又看准时机一掌打在了蓝忘机的小腹,生生把人逼退数丈。

结束了……

江澄膝下一软,撑着剑跪在了地上,才喘了几息,忽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胸口猛然一窒,只觉整个人腾空而起,直到撞在了坚硬的物体之上才停下,随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痛起来,鲜血争先恐后的从口中喷涌而出,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他看到蓝忘机召回了‘避尘’,慢慢走到他面前,像是在享受让人等待死亡的快感。

“蓝忘机,不要,不要……”江澄喷出一口血,染红了对方雪白的鞋面,他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心脏的绞痛,却扔紧握着‘三毒’不放,“你不能杀我……魏……无羡他……”

蓝忘机冰封住的表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又一脚将人踹出老远,道:“别用你的嘴叫他的名字,脏。”

江澄已然说不出话,强撑起身体靠在树上,看着模糊的白影靠近自己,声音远远传来,“他临死之前,也是这般吐了好多血,最后几天,连吐血的力气也没了……他本不该死,这你是知道的。”

“是……他本不该死……他们都不该死……”

该死的,是我啊……!

蓝忘机:“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我们……我找了他百年,他却没有再出现。”

他的眼中缓缓染上了秋霜般的薄愁,袖中的‘陈情’百年来不停地‘哭泣’,诉说着主人的不平和寂寞,他听见了,他都听见了……

只有用血,才能抚慰它的悲伤……

魏婴不忍去做的事情,便由他去做吧!

‘避尘’劈头而下,猛烈的剑风裹挟着百年的怨恨,在今日便要做个了断。

无法消除的戒鞭痕像是旧伤复燃,鲜血自江澄胸口徐徐溢出,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袍。

江澄的右手举着被斩断的‘三毒’,上品仙剑在最后一刻保护了自己的主人,散发着暗淡光泽跌入尘土。

蓝忘机眉心微微一跳,踢开断了的‘三毒’,举起‘避尘’朝江澄刺下。

红芒一瞬划破长空,灵力充沛的仙剑一下挑开‘避尘’,龙鸣之声不绝于耳,又以江氏特有的剑花迷了蓝忘机的眼,待他再度回神,已被不知不觉逼退数丈,只睁大了双眼紧紧盯着飞奔向江澄的那个背影。

“魏……婴?”蓝忘机踉跄着上前一步,遮蔽在眼前的黑雾逐渐散去,清朗月光盈盈而下,耳畔的哀哭已然消散,成了风中残留的一道不知何人的呜咽……

“魏婴,真是你……”他向那肩膀伸出手去,百年间他做过太多这样的梦,却在他即即将触碰之际烟消云散。他犹豫了,他害怕了,怕这么真实我一切依旧是一场梦,他的爱人,再不会回来……

“晚吟!!!”有人凄厉地呼喊着一个名字,那一声声的凄然像极了他数不清的夜晚呼喊道侣时的声音,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慰藉,躁动的魂魄终于被血腥平息。

他抱住了那个温暖的身体,怆然泪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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