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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秦楼月 07(新修版)

本章开始逐渐大改。

以下正文——

第七章

魏无羡心跳重重一沉,本能地摇头:“我没有!”

欧阳子真额头覆着细密的冷汗,点头附和:“对啊,明明昨天姚宗主你自己说姚公子病重才未能出席清谈会的。”

“就是啊,怎么姚公子转眼也死了?”

“啧啧啧啧,真是一塌糊涂。”

姚宗主顺了几口气,面朝众人泣血道:“我说他重病自有我的道理,召开此次清谈会邀众位义士前来,一是想为自己壮胆,若是真有万一,也好有人说句公道话。二是私心想着,能趁泽芜君得闲的工夫,把事情偷偷与他说了,也好保下含光君的颜面……谁知他狼子野心,竟是要绝了我姚氏一族性命!”

魏无羡眸光机锋一轮,咬牙恨道:“姓姚的,你说我便说我,为何还要攀诬旁人!”

“攀诬?”姚宗主痴痴一笑,指着他二人涕泪横流,厉声咆哮:“一年多前,我元儿在夜猎时恰巧遇见了你与含光君。你为了那千年妖物被自己猎得,不惜假意与我儿结盟共同夜猎,可怜我那没心眼的孩子……你们一同杀了妖物之后你却杀了他,更夺走了他的魂魄……”

江澄沉着脸打断了姚氏的话,“姚宗主,讲话要有证据的。一年多前的事情你为何现在才说?而且你说魏无羡和含光君杀了姚公子,可有谁亲眼看见了?”

“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俩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想被一名侠士看见,偷偷告诉于我,并且……”姚宗主从怀中摸出一个锁灵囊,捧在掌心颤颤发抖:“这是那名侠士从我儿的尸身中取回的一星半点的魂魄……”说着,他抱住‘锁灵囊’再说不下去了。

“若姚宗主已知晓是他二人下的手,直接带着族人,拿着人证物证去云深不知处讨个公道便是了,修真界多的是眼睛、耳朵,谅他们也不敢对你怎样,你又何必还要大费周章办什么清谈会,岂非多此一举?”江澄一甩袖子漠然一笑:“当真好大的手笔!”

“江宗主,当年你带人杀上乱葬岗,我敬你深明大义。哪怕如今你和魏无羡重修旧好我也只觉你心胸宽阔,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却还要袒护他……只怕老宗主泉下有知也要伤心了!”

江澄微眯了双眼勾起嘴角,‘紫电’无声无息地幻化成形游走于他周身,“姚宗主,我姑且念你丧妻之痛颇深,不计较你口不择言之过,若你嘴里再不干不净的,我便让你们夫妻好好聚一聚。”

姚宗主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他低下头看着‘锁灵囊’,不甘地说:“莲花坞势力庞大,与各大家族有盘根错节的关系,若哪天江宗主当真要为了兄弟情而对姚某下手,姚某也无力阻止……”他眼圈赤红,哽咽着央求:“人死不能复生……我只求江宗主能劝一劝老祖先生,让他将我儿剩下的魂魄交出来!”

江澄道:“笑话!魏无羡难道会带着你儿子的魂魄到处乱跑,还跑到你家来吗?”

陆尘的笑声如夜枭般刮过每个人的耳朵,他慢慢踱向江澄,缓缓地说:“虽然我不知江宗主是何时与魏无羡化干戈为玉帛的,只是灭门之仇你居然能忘的如此干净,还能这么袒护他,也真是让陆某佩服……陆某以为杀亲之仇必定永世难忘的,倒是泽芜君的功劳了。”

陆尘最后那句话说的虽然轻,但周围离得近的人仍都听见了,有些沉不住气的脸上已然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蓝曦臣神情坦荡笑容清冷,只静静地看着陆尘,“不是正说着锁灵囊吗?别人的家事还是不要这么上心的好。”

陆尘迎着蓝曦臣的目光,眼中似有火苗一闪,旋即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缓缓从左袖中抽出一柄剑,面向众人道:“此剑乃我家少主的‘离愁’,他身死之后就自动封剑,虽我们有他的魂魄,但是只这么一点根本不足以让灵剑出鞘。昨日夷陵老祖来了以后却突然能打开了。”说着,他右手抓住剑柄猛然一抽,一柄雪亮仙剑赫然出鞘,正是姚寄元的佩剑。

“一切都是你们的片面之词,你凭什么说是因为我的身上有姚公子的魂魄才能使仙剑出鞘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陆尘冷然一笑,朝魏无羡伸出手,道:“既然老祖先生觉得自己是无辜的,那便把身上所有的锁灵囊都拿出来吧。”

“我身上没有锁灵囊。”魏无羡一一拿出身上的东西,唯独几张符篆和一个‘乾坤袋’,袋子里装的也不过是寻常法器,根本不见‘锁灵囊’的踪影。

“不可能!”陆尘看着那些东西,双目遽然涣散了一瞬,很快又凝聚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魏无羡,“你身上怎么会没有‘锁灵囊’?众所周知你最擅长的是什么,怎么会没有!”

“我虽擅鬼道,却不见得要时时刻刻把‘锁灵囊’带在身边,这些就是我身上的全部了。”魏无羡把东西放在地上,回身拉起蓝忘机的手,神色坦然无愧地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庞,“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再敢对含光君有半句污蔑……我决不轻饶!”

姚宗主几步抢到魏无羡身前将他拦住,“有人亲眼看见你杀了我的儿子,如今你来了,我儿子的剑就能被拔出来……人证物证俱在,你却仍旧言词狡辩不肯将我元儿的魂魄还来……魏无羡!你好狠毒!”

“没见过杀了人还这么嚣张的。”

“就是,夷陵老祖身上会没有‘锁灵囊’?谁信啊。”

“我看他身上肯定有‘锁灵囊’,只是做贼心虚不敢拿出来罢了。”

“敢做不敢当,小人!” 

魏无羡几乎要笑出声了。是啊,他被人诬蔑了,拿出了所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却依旧是‘做贼心虚’。而那些诬蔑他的事,却都是铁铮铮的事实,不需要任何证据,只需要一张嘴。

“魏无羡,交出你身上的‘锁灵囊’吧。”陆尘目光怪异地盯着他,好似一条水淋淋的贪婪的舌头。

江澄走到魏无羡身边与他低语:“你身上带着‘锁灵囊’吗?”

“没有。”他压低了声音,道:“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江澄的目光同样带着浓重的不解,正要说话,却听一人高声道:“魏无羡,你说你是无辜的,那就证明给我们看!”

“就是,我看是你做贼心虚吧?!”

“魂魄八成就在他身上呢!”

“含光君,当日你和夷陵老祖结为道侣,我虽然伤心,却还在心中祝福过你们,谁知你居然……只怪我痴心错付罢了!”

人声愈发喧闹鼎沸,有人激愤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高喊‘屠魔’,有人扶着姚宗主指责蓝氏不该如此是非不分,更有人说蓝曦臣这般不明是非,若是赤峰尊还在定要狠狠给他一耳光。

不知是谁在人群之中高喊了一句:“交出‘锁灵囊’!”这声音一呼百应,立刻呈排山倒海之势灭顶而来,蓝忘机拔出‘避尘’护在魏无羡身前,蓝曦臣则来到姚宗主身边轻语,似是在交涉安抚。

姚宗主哭得狼狈不堪,对蓝曦臣的话只作充耳不闻,“我只要他交出‘锁灵囊’,我只要我儿的魂魄——!”

“此事蓝氏一定会查清楚,姚宗主若是不信,大可请信得过的宗族一同协查,不如今日先……”

“事已至此,泽芜君还要包庇令弟和魏无羡吗?”陆尘的脸上隐含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既已有端倪,天下豪杰又齐聚在此,缘何还要等什么来日?”

蓝曦臣心中一阵滑腻腻的厌恶,少不得生生忍下,道:“现在大家头脑都还热着,人多口杂只怕对查明真相也无利。”

“这简单,只要你们肯把魏无羡交给我们姚氏,只消一晚……”

“此事,你们已然认定魏无羡是凶手,若将他单独交于姚氏,还有何公允可言?”

“泽芜君既然有这许多的不放心,那便把令弟一同交出来便是,反正事情是他们俩一起做的。”

“陆管事似乎没有明白蓝某的意思。如今大家要的就是一个真相,既然如此,那便不能只有姚氏或蓝氏一族来查。”

“蓝氏势力庞大,与另外三大家族关系密切,至于其他小的氏族,又有谁敢在你们面前多说一个字!”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魏无羡双拳紧握,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横插进二人中间,神色阴沉地直视着陆尘:“要真相是吗?那我现在便给你一个真相。”

他转身行至姚夫人身边吹响‘陈情’,笛音又快又急,毫无章法的吹奏之下隐含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几许颤音,待女尸彻底安静后,他放下鬼笛,改用口哨嘘了两下,“谁把你变成这样的,你自己去报仇吧。”

姚夫人闻声而动,抬起爬满黑纹的脸颊厉声尖叫,周身怨气激起阴风阵阵,出手猛地朝魏无羡抓去。

‘紫电’紧紧缠绕住凶尸暴动的身躯,江澄还未及出声,只见眼前剑光一闪,姚夫人的头颅已被抛掷半空,重重落到了地上。

姚宗主眼角一抽,喉间‘咯咯’数声怪响,一把推开蓝曦臣,不要命地朝蓝忘机与江澄冲去,“你们欺人太甚!我今日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我妻儿报仇——”

“姚氏子弟们,姑苏蓝氏杀我们公子,云梦江氏助纣为虐,杀我们主母,敢问世间天理何在!”陆尘的一席话激得不少原本旁观的氏族也红了眼眶,人群之中‘血债血偿’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直如要翻了天般。

姚氏门生个个涨红了脸杀气大盛,嘶吼着‘报仇’便冲了过去。

“爹——!”

正战得难舍难分之际,姚宗主忽然停下猛烈的攻势,他慌乱张望的神情似是一个诡异的信号,原本打的不可开交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

一名‘血人’被搀扶着缓缓步出,他抬起满是伤痕的脸,凄然地望着姚宗主,“爹!”

话音未落,只闻破空声瞬间逼近,蓝曦臣离得最近,本能地挥剑去挡,随着‘叮’的一声轻响,一枚暗器被‘朔月’从姚寄元眉心拦下,掉在地上没了踪迹。

江澄缓缓收回放在姚寄元身上的视线,死死盯着陆尘,对自家门生发令:“给我把他还有那个姓姚的老东西统统围起来!”他信步走向呆若木鸡的姚宗主,‘三毒’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呵,这戏本怕是连梨园戏子都演不来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寄元自知此事不得善了,他目光血红如阿鼻地狱中的厉鬼,向前两步指着陆尘嘶哑道:“是他……是他将我们全家害到如此地步!”

陆尘面无表情地看着姚寄元,只是眼神中透出的冷光像是一匹草原中饿极了的狼,散发着幽幽绿光。

姚寄元毫不闪避地回视着陆尘那让人望而生畏的眼神,“一年多前,这厮突然在深夜闯进姚府,弄瞎了我的一只眼睛,毁我容貌,更是强行取走了我的一魂一魄,逼着我父母答应为他做一件事,那便是要拿到魏无羡身上所有的锁灵囊。他说只要拿到那些锁灵囊,他便放过我们。”

“可是三个多月前,他突然强行喂我母亲吃下尸毒粉,说是他新研制的……”说到此处,姚寄元痛哭失声:“若不是欧阳宗主今日冒险前来,这尸毒粉早晚会用在我们姚府上下所有人身上……恨只恨我太没用,若不是因为我被他挟制,我父亲根本不会……!”

欧阳子真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接口道:“不错。方才局势混乱,我见一人鬼鬼祟祟,疑心有诈便带人跟了过去,哪知竟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姚公子。”他指着陆尘萧索如鬼魅的身形,剑眉倒竖:“此人一再挑唆众世家斗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其心可诛!”

魏无羡强自压下心头震惊,看向陆尘,“难怪‘离愁’能被你拔出,原来魂魄竟是在你身上。强行取走生人魂魄的术法……你是修的鬼道?”

听闻‘鬼道’二字,江澄身上散发出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体,他嘴角微微一抽,‘三毒’挽出几道剑光,已然是随时准备发难的攻势。

“不错,我是修的鬼道,这还要多亏夷陵老祖的手稿。”陆尘阴恻恻一笑,忽而望向蓝曦臣,“金光瑶的暗室里可藏了不少,泽芜君想必也知道。”

蓝曦臣闻得‘金光瑶’三字,身上微微一颤,语中带上了少有的怒意:“他虽藏有魏公子当年手稿,却从不曾因为自身灵力修为有限而修习鬼道。况且他将手稿藏起来,又杜绝了多少像你这样心术不正的隐患?说起来也算是件好事。”

陆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骤然爆发出尖锐的笑声:“好一件‘好事’,泽芜君说的真好啊……”他好容易止住了笑声,歪着头露出了一副极力思索的模样,只是这孩子气的举动此时看来却教人有股说不出怪异,“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大大方方地拿给我看?”他忽然朝着魏无羡灿然一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朝魏无羡扑了过去。手中的子母双剑同时迎向‘避尘’当门一击。随着‘咔咔’一阵轻响,双剑竟是化成了粉末,然而剑光犹未散去,反倒更胜从前。他拖住连接两柄长剑的锁链,手腕轻晃,剑芒大盛。

一柄散发妖异红光,名为‘降灾’,一柄金光微暗,其名——

“恨生……”蓝曦臣看着陆尘,颤抖着咬牙唤出了那人的名字:“阿瑶?”

陆尘一笑,拿起‘恨生’挽了一个金氏最常见的剑花,“你还记得?我只当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旧你个头!”江澄扬起‘紫电’朝陆尘狠狠抽下,只恨这鞭子不能甩向蓝曦臣:“金光瑶葬在哪儿你没看见吗?瑶你妹啊!”

陆尘熟练地操控着两柄仙剑迎接江澄的攻击,同时他的袖袍中开始不停抖出暗红色粉末。不知哪儿刮来了一阵风,竟将这些粉末扬得到处都是,不少人来不及避忌,一时大意吸了不少进去,纷纷弯腰咳嗽不止,不一会儿就呕起血来,而金星雪浪的味道也随之弥漫。

痛苦的叫声很快就从人群中不断扩散,先是由那些吸入了粉末的人开始,他们抓挠着自己的咽喉和脸颊,抓的鲜血淋漓也不罢休,然后,他们开始撕咬自己身边的亲族门生,那些人再去咬更多的人……

金星雪浪和令人作呕的腐味混杂在一起,如同昨夜的情形重现。

“是你!”魏无羡猛地挣脱蓝忘机的手,和江澄一道朝陆尘追去,三人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蓝忘机急忙跟上,足下忽地一顿,有人抓着他的袍角凄惨地求救:“含光君——!救我——!”一名粉衣仙子被化为凶尸的同门压在身下撕扯着肩膀,她朝近在咫尺的蓝忘机伸出手,眼里的绝望和求生欲交织成无望的铁笼,将人牢牢困于地狱中永无出头之日。

‘避尘’一剑斩去凶尸的头颅,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朝那名仙子刺下。

她的大半个身体都被鲜血染红,躺在地上张着嘴抽搐地喘息,眼白直要翻上头顶,两腿疯狂地蹬着地面,口中漏气一般呢喃着:“救我……救我……”

熟悉的银蓝剑光自身侧落下,血花四溅中兄长冷冽的眼神没有半分感情,他甩开‘朔月’上的血水,向来温雅的声音如今已被如冰的寒意取代,“速战速决。”

“兄长……”

“不夜天时你尚且能下得去手,如今你却在犹豫什么?”蓝曦臣双目微微充血,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未能察觉出来的颤抖,“轻伤者,救。重伤者……杀!”

蓝氏门生皆听命于宗主,见轻伤者便喂其服下丹药抑制尸毒,遇重伤不治者则一剑砍下其头颅,有的门生挥剑挥累了,便从袖中抽出琴弦绕上凶尸或者即将尸变的‘活人’脖颈,用巧劲一勒便将他们的头颅整齐切下。

于岁月洪流中被冲刷成废墟的‘不夜天城’,在这一日重现于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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